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太深了 宝宝的棍棍可以捅捅我的下水道吗

w 2023-06-01 13:06:34

  在这个时代,皇亲国戚就代表了超脱的权力,哪怕是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考上来的官员在面对皇亲时都会避其锋芒。

  所以,无论是侍郎府女眷还是韩王府的下人们都默认了一点,韩王妃让侍郎府的女眷们在这里等着,她们便该乖乖等着,别说怨言了,连个脸色都不能摆。

  可偏偏出了沈晞这么个异类,委曲求全?不可能的,有本事就不要脸面来殴打她一个弱女子,不然无论怎么样的言语攻击或威胁,她都不怕。

  原本就站在一旁盯着几人的一个长脸嬷嬷忍不住了,乜斜着沈晞道:“娘娘只是让诸位稍候而已,便连这些许光景都等不得?在韩王府上大声叫嚷,大放厥词,沈二小姐真该请教养嬷嬷好好教一教了!”

  沈晞微微一笑:“教养嬷嬷?教得跟你们一样,有客上门就让人罚站呀?韩王府果然好教养啊,我们村里的泼妇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长脸嬷嬷气得要跳脚,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拿村妇跟韩王府作比?

  她一向以身为韩王府的奴婢为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诋毁,气急便口不择言道:“你……你牙尖嘴利,乡野村妇!”

  从下人的态度便能看出主子的态度,沈晞便不客气地笑眯眯回道:“那也比韩王府懂道理。如今我沈家与韩王府尚未退婚呢,便还是姻亲,姻亲来了不给坐不看茶就算了,还让人罚站吹冷风。韩王府真是好了不起哦,回头我一定多宣传宣传贵府的待客之道,在京城绝对是头一份。”

  她说着还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她看出这长脸嬷嬷很重视韩王府的名誉,所以根本不攻击对方本身,只拿韩王府说事。骂架本就是对方在乎什么就攻击什么,不讲武德。

  韩姨娘几人在一旁听得都快晕倒了。想起老爷对自己的交代,韩姨娘觉得等回府了她干脆自己禁自己的足算了!二小姐在府里时虽然不好拿捏但也不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啊?她不敢插嘴阻止二小姐,她预感到自己插嘴可能会连带着一起被骂,那这张老脸就丢大了!

  可不说些什么拦着二小姐,回去又不好跟老爷交代,因此韩姨娘看向杨佩兰。

  杨佩兰是小官之女,人是真的文静,平常也不爱跟人争执,早看呆了,对上韩姨娘的目光,她木然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该如何劝啊。

  

  朱姨娘在府里就是透明人,没有儿女也没有管家权,见韩姨娘看自己,心道,有好事不找我,破事还指望我?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当没看到。

  

  沈宝岚委委屈屈地回看了自己姨娘一眼,姨娘啊,不是我不想帮您,但您看看二姐姐这要吃人的架势,我敢上吗?

  于是眉眼乱飞一圈之后,侍郎府女眷们沉寂了,韩姨娘也彻底放弃了,甚至破罐破摔地想,刚刚二小姐怎么说来着?哦,对,是老爷说让她不要辱没了侍郎府,二小姐这不是干得挺不错嘛!

  长脸嬷嬷要气疯了,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指着韩王府骂,让她们站会儿怎么了?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府上还出了真假千金一事连带着韩王府都受了牵连脸面受损,只是让她们站着已是娘娘开恩了!

  长脸嬷嬷好不容易才喘匀气要继续跟沈晞“讲讲道理”,下一刻一道身影便砰咚一声撞到她身前跪下。

  那是个比小翠大不了多少的丫鬟,却与小翠有着同款的瘦弱和惶惑,她也不敢触碰长脸嬷嬷,只磕着头声音发颤:“曹嬷嬷,求求您,救救姜侍妾吧!她快病死了!”

  曹嬷嬷一见这小丫头便沉下脸来,哪里肯给外人看笑话,连句话都不说,示意将这个小丫头带下去。

  可怜小丫头磕头磕得砰砰作响,根本不曾注意到她鼓足勇气来求救的行为在曹嬷嬷眼里只是苍蝇扰人一样的烦恼。

  沈晞眉头一挑,故作惊讶道:“不是吧,堂堂一个韩王府,连给一个侍妾看病的银子都没有吗?”

  沈晞一边说着一边甚至取出一叠小额银票,这是沈成胥补给她的其中一部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翻翻翻,取出两张递给那个小丫头:“这是一百两,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要,我是沈侍郎府上二小姐。”

  小丫头怔怔地仰起头看着沈晞,却不敢接。

  曹嬷嬷气得脸都绿了,怒声道:“沈二小姐!此乃我韩王府的私事,不必沈二小姐多管闲事!”

  沈晞叹道:“唉,那我天生良善有什么办法?总是见不得人吃苦。既然你们没钱请大夫,不必跟我客气,反正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银子,他说随我做主。”

  

  他们月例才多少啊!侍郎府也就这几年才因老爷的升官而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他们谁不曾感受过银子的难省?见沈晞如此“糟践”银子,她们心中或多或少的有些心疼。

  朱姨娘甚至在心中喊,不爱银子给我啊!

  曹嬷嬷冷笑:“韩王府怎会缺银子?沈二小姐来自乡野,想必是从未见过如此泼天富贵。”

  沈晞心道,韩王府真不缺银子吗?她可听赵怀渊说韩王府没封地很穷呢!不过想来这是从赵怀渊的标准来说的,跟他比,除了皇帝谁不穷呢?

  沈晞见小丫头不接银票,便将银票收了回来,她本意也不是真将银票送出去,韩王府的人要真收了她的银票那才是丢了大脸了。她不过是借机羞辱曹嬷嬷,并且日行一善,给那位姜侍妾一个活命的机会。

  她理所当然道:“不缺银子那就给人找大夫啊!一边说不缺,一边又不肯,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她当然知道韩王府不给人请大夫跟缺钱无关,一个王妃想要折磨丈夫的小妾而已,可这内里的缘由跟她有关吗?没有啊,她只要盯紧没钱这个最不可能的理由便好了。

  曹嬷嬷气得脑子都嗡嗡作响,她就没遇到过敢对韩王府如此无礼之人!旁人或许不明白府内情形,他们这些下人最是清楚,王爷与王妃一直都是各过各的,他的侍妾病了怎么还求到王妃头上了?

  但这些事却不好与外人提,此刻她已看出这位沈二小姐极其难缠,怕再闹下去会闹到主子跟前,那她一定会受罚。

  但不等曹嬷嬷想出应对之法,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高大身影走近,她愣了会儿才慌忙道:“世子,您、您怎么今日便回来了?”

  沈晞早知墙后的人过来了,只当才刚知道,回过头看向来人。

  此人身形高大,但面容却十分年轻英俊,一双丹凤眼锐利湛然,在沈晞看来有几分熟悉。

  韩王世子,皇帝的侄子,也是赵怀渊的侄子。沈晞想,赵家人应当是都长了一双祖传的丹凤眼,且韩王世子的模样与赵怀渊也很是有些相像,只是赵怀渊不化妆时更偏中性美,而韩王世子的五官更锋利一些。

  随着韩王世子一步步靠近,沈晞也感觉到他身上有内力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觉到内力的存在。

  赵怀渊身手还过得去,赵良身手更好,但两人都没有修习过内力。

  老头在给沈晞传功时曾回答过她的疑惑,她身上几乎看不到练武的痕迹,多年自己修炼的高手在体型、气质上都会有不同,因此很难掩藏,但她拿的是别人的东西,所以只要她不用,旁人就怎么都不可能猜到她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体内竟然藏了那么浩瀚的内力。

  因此,沈晞入京后从未担心过自己被别人看穿。

  此时她见这位世子脚步沉稳,基础打得很不错,至少有十年功底,然而他看起来才十七八,是自小就开始修炼。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主动要求修炼内功,是韩王的手笔?

  韩王的名声跟赵王似乎是不相上下,只不过韩王更倾向于女色上的荒淫无度。这样的韩王,却在自己儿子小时候就让他习武修炼内功……啧,多有意思啊。

  赵之廷径直走来,或许是行伍之人的特性,他只淡淡道:“去请大夫。另,曹嬷嬷罚例银半年。”

  曹嬷嬷白着脸跪下认错,丝毫不敢辩解。

  姜侍妾的小丫头继续磕头:“谢世子恩典!”

  有别的下人带走小丫头,并给人找大夫。

  赵之廷看向侍郎府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沈晞身上,微微颔首:“沈二小姐,下人失礼,我向你赔罪。”

  沈晞高昂的战斗欲瞬间萎靡下来,她还没玩够呢,这就结束了啊。

  但她虽然爱找乐子,却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别人客气,她只能客气。乐子人也要有原则,她不率先招惹别人。

  沈晞便道:“好,我接受世子的赔罪。望世子今后可以多管束管束下人,这样的待客之道不值得提倡。”

  曹嬷嬷不敢抬头,心中震惊,这沈二小姐对她这个下人不客气也就罢了,怎么敢舔着脸如此?世子赔罪是客气,她这样便是不识好歹了!

  韩姨娘等人更是要昏倒了,沈晞跟曹嬷嬷不客气也就罢了,对方毕竟只是韩王府的下人,可面前这位是世子啊!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那身杀伐之气,她不怕的吗?还反倒教他如何管教下人了!

  赵之廷倒是反应平平,他早在方才听这位真正的沈二小姐说话便知,她虽然来自乡野,看似不懂礼数,实则是根本不惧韩王府的权势。

  就连此刻与他说话,也不像旁人那样目光躲闪,而是大大方方地望着他。

  婚约的变故他在外时他母亲已来信同他说过,他当初对定亲无所谓,如今对要退婚也依然无所谓,这等小事全凭母亲做主便好。

  赵之廷颔首:“我会同母亲说的。”

  他随手点了个下人:“请几位去歇歇。”

  那人连忙领命,过来请沈晞等人去暂歇。

  沈晞就好像方才的争执不存在一样,礼貌微笑:“世子客气了。”

  正当此时,阆苑内却走出个模样威严的嬷嬷,那人快步走过来,看到赵之廷时面上已带了笑:“世子,您怎的今日便回了?不是说还要再过两日吗?”

  赵之廷看到来人,面色柔和了一分:“周嬷嬷。”

  周嬷嬷也无需赵之廷回答,便笑道:“世子快先回去换身衣裳,娘娘这会儿见客呢。”

  这客,指的自然是沈宝音了,从前沈夫人还活着时世子也跟沈宝音见过那么一两面,但如今哪能再让世子跟那位沈小姐见面?

  赵之廷顿了顿,倒也并未忤逆母亲的话,只应道:“好,我过会儿再来。”

  其余侍郎府众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只有沈晞站得笔直,赵之廷转身要走时自然对上她的目光,微微点头以示道别,便大步离开。

  周嬷嬷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晞,她本并不想理会侍郎府众人,王妃娘娘心中还有气呢,谁敢对她们有好脸色?

  然而刚刚世子与沈晞的眼神交流她看在眼里,她便望着沈晞道:“您是沈府二小姐吧。”

  沈晞笑道:“是我,不知周嬷嬷有何指教?”

  虽说韩王世子意外的人不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较为周到,但给侍郎府下马威的王妃身边下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沈晞的战斗欲又被挑动起来,她等着对方出招。

  周嬷嬷淡淡道:“指教不敢。只盼望沈二小姐能有自知之明,莫肖想自己够不上的东西。”

  沈晞故作困惑:“我肖想什么东西?”

  周嬷嬷蹙眉,她不曾听见刚才曹嬷嬷与沈晞的对话,因而才会以对付一般女子的方式应对,听到这种颇为严厉的话,一般女子早羞愧难当了。

  曹嬷嬷已被人扶起,她不敢出声,心中却忍不住呐喊,这沈二小姐不要脸的啊,周姐姐您这样说她根本没用的!

  周嬷嬷此时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轻嗤一声:“沈二小姐心里清楚。”

  沈晞眨了眨眼,一脸恍然:“是在说世子啊。”

  她随即举着大拇指赞叹道:“要说是韩王府呢,就是厉害,敢称自己的主子为‘东西’,佩服佩服。”

  周嬷嬷面色微变,终于正眼看向沈晞,冷笑:“沈二小姐,身为女子,牙尖嘴利,与人争辩却不是什么好的品性。”

  沈晞笑道:“要好品性做什么呀?跟她们一样,被你们侮辱欺负半句话都不敢说吗?”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侍郎府众人:“……”不要提她们啊,她们什么都没做啊!

  周嬷嬷道:“沈二小姐说话要有凭据,只是让诸位稍候而已,几时欺辱你们了?”

  沈晞暗暗点头,这周嬷嬷看起来是王妃身边得力的,确实比曹嬷嬷稳重多了,也不容易被气到。

  继续纠缠也只是陷在对方的逻辑中,沈晞眸光一动,煞有介事地点头道:“确实,以韩王府的权势地位,欺负妇孺也让人不敢有任何不满,我可真是好生羡慕。这样,不如我便如周嬷嬷所想肖想下世子吧,当了这韩王府的未来女主人,到时看还有谁敢给我侍郎府的女眷脸色看。”

  周嬷嬷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此女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肖想世子,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曹嬷嬷反倒松了口气,这下周姐姐该知道这位沈二小姐是个不要脸面的,不能以常理对付。

  而侍郎府众人:“……”给她们点脸色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侍郎府的二小姐当众说要肖想世子被宣扬出去才比较可怕啊!

  见周嬷嬷被气到,沈晞满意了。打蛇打七寸,曹嬷嬷是以当韩王府下人为荣,那她就骂韩王府,周嬷嬷看起来很是疼爱世子,那她就提世子。对周嬷嬷来说,她的话自然没什么可信度,肖想就肖想,还真能成功不成?但她说出肖想世子这话就足够让周嬷嬷感觉到冒犯了。

  周嬷嬷胸脯起伏,但见沈晞笑盈盈的模样,更是愤怒。她看着长大的,芝兰玉树般的世子,怎由得沈晞这样的乡野之人如此玷辱?

  沈晞见状故作惊恐地后退一步:“怎么,一言不合,韩王府还要殴打侍郎之女吗?”

  周嬷嬷气血上涌,韩王府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还当这里是她乡下,随随便便就泥塘里打架不成?

  在周嬷嬷气到脑溢血之前,阆苑里又走出人来,正是被单独请进去的沈宝音。

  沈宝音似是哭过,眼眶泛红,满脸落寞地走出来。

  沈晞往后看了眼,除了送沈宝音出来的丫鬟并无其他人。

  那丫鬟传话道:“娘娘说,几位请回吧。”

  把侍郎府众人叫来在风口等,又不见人,直接叫人回去,看来那位韩王妃一开始便不想见她们,只是气不过侍郎府的变故,把人叫来折腾出气。

  沈晞这会儿也不可能冲到韩王妃面前理论,那样说不定真会动手,没有必要,来日方长嘛。

  因此,她也给予了同等的礼貌,一句话也不说,转头便走。

  沈晞不在乎名声也不怕沈成胥,便可以如此嚣张,但韩姨娘他们不行,她们还要客客气气跟周嬷嬷她们道别,再追上沈晞。

  出府路上,沈晞见到了不远处换好衣裳的韩王世子,他们距离本是有些远的,根本遇不上,然而,她脚步一转,便往他那边去了,决定再气气周嬷嬷以及韩王妃她们。

  韩姨娘张口想叫住她:“二小姐,不是往那边走。”

  沈晞抬手挥了挥。

  

  几人正困惑时,便见到沈晞直直地走向了韩王世子,顿时想起刚才她说的“肖想世子”,惊得面色都变了。

  沈晞径直面向韩王世子,惊喜道:“世子,又见面了。我迷路了,不知从哪条路可以离开?”

  赵之廷看向后头给侍郎府众人带路的小厮。

  那小厮见沈晞乱走就追过来,哪知还是迟了,听到她的话他只想说,不知道路您跟小人来啊,小人不是在带路吗!瞎走什么!

  对上自家世子颇具压迫性的目光,他根本不敢辩解,慌忙道:“请,请沈二小姐随小人走。”

  

  她出乎小厮预料的好说话,小厮赶紧在前带路把她领走了。

  沈晞一行人顺利出府,而得到汇报的周嬷嬷正如沈晞所料气得捂着胸口不停喘气,她没想到沈晞竟敢真的行动,还跑世子面前假装迷路,手段如此低劣以为世子会上当吗?

  周嬷嬷不知道的是,赵之廷在沈晞跟着小厮愉快地离去时,曾看了她的背影几眼。这几眼未必有什么意思,但对格外关注赵之廷兴趣的周嬷嬷来说,便能遐想出无限可能。

  侍郎府众人在回府路上个个噤若寒蝉,沈宝音起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后来察觉马车内气氛古怪,便不由得问道:“嫂嫂,出什么事了吗?”

  她出韩王府的路上甚至没注意到沈晞半路去搭讪了下赵之廷。

  杨佩兰张了张口,又摇摇头。

  同乘的朱姨娘看看无知无觉的沈宝音,心中暗道,她本以为有老爷的宠爱,沈宝音今后应当能压过沈晞一头,结果今日一见沈晞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她就决定还是去讨好沈晞好了,沈晞手头有那么多银票呢,哪怕漏一点点给她……

  

  另一辆马车上,只有沈晞自在地吃着零食,韩姨娘和沈宝岚都沉默着,只是眼神交流。

  沈宝岚:姨娘,我该追随二姐姐吗?她连韩王府都敢得罪,将来不会连累我吧?

  韩姨娘:我单以为二小姐只在家中才敢搞事情给老爷气受,万万想不到她在外头更张扬啊!回去后我该怎么跟老爷解释咱们侍郎府即将大祸临头?

  沈宝岚:姨娘你的意思是富贵险中求,二姐姐这样将来说不定会有大造化,我跟着她也能喝口汤吗?

  韩姨娘微微点头:还是宝岚你贴心,我确实不该如此焦躁,老爷还不知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吗?也怪不到我头上。

  见自己姨娘点头沈宝岚也微微点头:我懂了姨娘。

  然后她立即殷勤地给沈晞剥瓜子壳。

  韩姨娘:“……”讨好自家嫡姐,倒也不错。

  待当日晚些时候沈成胥当值回来得知韩王府上发生的一切,他整个人都颓废下来。沈晞跟韩王府上嬷嬷争执一事他都没当回事,更在意的是她跟韩王世子的来往。

  他就知道,那时赵王一定是蛊惑了沈晞,才让她当真跑去韩王世子面前!

  他本想去找沈晞,但又担心她直接摊牌那是赵王的意思,他本就是在装糊涂,摊牌后便只能选一边站,因此思来想去还是没去找沈晞,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日韩王府便派人来商量退婚一事,沈成胥不想插手免得心痛,让儿媳杨佩兰和韩姨娘来处理此事。

  侍郎府下人隐约听说沈晞在韩王府中大发神威一事,私底下有嘲讽她乡下人不懂规矩的,也有佩服她连韩王府都敢怼的。

  沈晞则惦记着荣和长公主的百花宴一事,主动去询问韩姨娘具体时间,表示她要去。

  韩姨娘后来跟自己的女儿通过谈话澄清了在马车上的“误会”,最终韩姨娘也同意了沈宝岚的想法。她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已不可能跟沈晞断了干系,干脆捆绑得更紧密吧。

  当初韩姨娘让沈宝岚当沈宝音的跟班,本就是为了给沈宝岚找个好姻缘,如今嫡姑娘换了人,好姻缘还是要继续找,为了不让沈晞在外面太过露头,韩姨娘叮嘱沈宝岚以后要跟紧沈晞,好好规劝。

  百花宴只欢迎未婚男女,沈家就只有三个女儿有资格去,但沈宝音身份骤变,还没有做好出现在过去互相争斗的贵女面前遭受嘲讽的准备,自然不会去,最后便是沈晞与沈宝岚同去。

  韩姨娘忧心忡忡,总觉得这百花宴上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没有办法,沈晞一定要去她拦不住。

  沈晞则兴致勃勃地准备着,百花宴当日便满怀期待地出了门。

  沈晞带着小翠,沈宝岚则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南珠。四人一辆马车,来到百花宴的举办地,位于城北郊外的一座大庄园外。

  这座庄园名叫翠微园,据说是前朝便出名的,如今是皇帝赐予赵王府的私产,荣和长公主借来举办宴会。

  翠微园占地极大,入园后停放马车的位置便大得出奇,还有供车夫休息纳凉之处。

  沈晞一行人在接引仆从的带领下进入,沿路上有各式各样的花,直接种在地里的,栽在花盆中的,应季的,反季的,娇艳的,端庄的,热烈的,沉郁的,应有尽有。

  沈宝岚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园子,看得目不转睛,连连赞叹。

  沈晞也在心中叹道,赵王府真有钱呀,这园子好大!

  仆从将二人引到了一处名为南园的一片区域道:“几位请在此处暂且歇息,宴会正式开始时会有人来请诸位去北园。”

  南园很大,亭台楼阁,池塘假山,而先来的不少男女,早已各自在楼阁间歇息交流,翠微园的仆从端着茶点在期间穿梭,听取每一位贵客的要求。

  沈宝岚的目光在场内逡巡,看到有英俊的少年,便羞窘地避开视线。也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表情各异。

  沈晞道:“你去找相熟的朋友吧,我四处走走。”

  “诶,二姐姐!”沈宝岚想拦住她,可沈晞连小翠都没带,沈宝岚那娇弱的身子怎么跟得上沈晞的步伐,不一会儿她就没影了。

  沈宝岚茫然了,二姐姐想干什么啊?

  沈晞其实就是嫌弃沈宝岚她们走得慢,她想在百花宴真正开始前把南园给逛一遍。放在后世,这种园子的门票至少要五十块钱呢,而现在不花钱,她可必须得好好逛一逛。

  沈晞脚程快,像她这样有兴致看风景的人少,她没遇上什么人,最后走累了便上了建在假山上的一座亭子,吹着风望远。

  没一会儿,沈晞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同时传来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她是往这边走了吗?”一个听起来略有些娇蛮的女声道。

  另一道声音道:“应当是的。”

  沈晞探头看了眼,她这位置好,她能看得到对方,只要稍稍隐藏,对方却看不到她。

  娇蛮的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但从神情来看戾气有些重,此时正说道:“今日我定要让她出丑!她算什么东西,怎敢打韩王世子的主意!”

  另一个女子应是她的丫鬟,附和道:“小姐说得对,不过是刚披上新衣的泥腿子罢了,两家婚事都退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脸去肖想世子!”

  

  娇蛮女子道:“快找找,一定要在宴会前找到她,让她出丑!”

  沈晞默默地下了假山,假装从另一个方向迎面向那二人走去。她太心善了,见不得人失望,她们想见她,她就来好了嘛。

  沈安准备的马车上就只有一个车夫,看起来四五十岁,应是时常在太阳底下暴晒,因而皮肤黝黑,可能实际岁数还要再小点。

  车夫很沉默,沈晞上车后径直道:“去南城区。”

  

  沈晞当然对手上的铺子并不感兴趣,她又不想做生意,铺子如何她都无所谓,晚点韩姨娘或者她大哥大嫂要是对她手中的铺子感兴趣,她很愿意卖了换成银子。

  她是打算去打听下老头的家人下落。是老头给了她肆意妄为的资本,她既已能自由行动,算是安顿下来了,便该去打听打听了。

  沈晞时不时掀帘望出去,过了会儿她意识到,马车似乎是横穿了整个京城。

  侍郎府所在算是京城的更富庶区域,在城北,而城南就是平民区了。

  因沈晞也不知要去南城区的哪里,恰好她手中的铺子有一间在南城区的福禄街上,她问了车夫得知这是南城区最富庶的街区之一,便去了那里。

  沈晞让小翠待在马车上不要动,她自己进入这条街。因新衣服还未做好,她穿的还是自己的衣服,完美融入普通百姓之间,无人会注意她,她时不时买些小东西,跟小摊贩或者店家攀谈一番,如此等她回到马车,手上已有了一大堆小吃。

  小翠刚被沈晞提拔,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但确实如沈晞所料听话,沈晞让她待在马车上,她便老老实实待着,直到沈晞回来,她才眼光发亮地看着沈晞手中一大堆吃的,但并不开口。

  沈晞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吃吧。”

  小翠仰头看着沈晞,眼睛亮晶晶的,期期艾艾道:“我、我可以吃吗?”

  沈晞笑道:“倘若跟着我不能吃香喝辣,我怎么好意思带你出来?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小翠连连点头:“小姐说得对!小姐真好!”

  沈晞把几样热乎的推过去:“快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小翠便哼哧哼哧地吃起来,嘴巴鼓鼓的好像松鼠。

  沈晞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看给小孩饿的。

  她刚才问了一圈,并没有人听说老头妻子改嫁的富商秦越的名字。她想也知道此事并不容易,因此并无气馁之心。

  老头给她的信息一定是真的,至少当年是真的,但如今却不保证了。以老头的年纪,他妻子改嫁至少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还富着的秦越,这会儿说不定早已查无此人,至少她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因而不是富到人尽皆知。

  京城很大,又没有电子数据,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如今可能没落了就做些小生意的家庭,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晞让车夫再驾车去北城区的平安街,巧的是,她手中的铺子有一间在平安街。

  上次赵怀渊带她来过,马车到了后,她便往外探看了一圈,暂时还没有看到先前帮她敲锣的几个熟人。

  那几个闲汉多半是做小偷小摸生意的,不过她的道德水准也没那么高,并不忌讳跟他们打交道。

  等沈晞收回视线,便见吃了一路的小翠还嘴巴鼓鼓地在吃,嘴巴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她赶紧按住小翠的手:“吃撑了肚子会难受。”

  小翠怔怔地看着沈晞,眼里写满了困惑,大概是并不知道“吃撑了”是什么感觉。

  沈晞叹息:“跟着我,我保证你今后日日能吃饱。”

  小翠是相信沈晞的,她有记忆到现在从没有像今日般可以敞开了肚皮随便吃东西,在她眼中,沈晞不但是美丽到她不敢直视的仙女,更是这辈子她唯一要听的主子。

  小翠连忙用手背擦擦嘴巴,摇摇头:“小姐,我不吃了。”

  沈晞递给她帕子:“擦干净嘴巴,在车里等我。”

  

  

  得益于那五十年的内力,她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任何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她。

  往前走了走,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模样,便上前一步,啪的一下拍在对方肩上。

  那人本来手都伸到别人腰间了,受了一惊慌忙缩回手,扭头瞪向拍他的人。

  那一脸凶相在看清楚人时一愣,当即变作谄笑:“沈小姐!”

  此人正是先前赵怀渊帮她找的闲汉中的领头的,名叫王五,多半是个假名,因有赵怀渊的背书,他对沈晞也十分恭敬。

  二人来到偏僻处,沈晞道:“王小哥,找人是什么价?”

  王五一听生意上门,赶紧道:“这个要看这人是谁,好不好找。”

  沈晞道:“二三十年前的一位富商,住在南城区。”

  王五蹙眉道:“这么久之前的,那多半难找。”

  沈晞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是在为要高价做铺垫。她刚拿到补偿,有钱得很,倒是不介意对方的小心思。

  她取出五两银锭递过去:“定金,先找找看。那富商叫秦越,妻子岑氏。事成后我有重谢。”

  她自不可能把所有信息都说了,留一部分她要验证。

  王五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银子后连声道:“小姐放心,小人自小在京城长大,就没有小人找不到的人,小人就算把京城翻个底儿朝天,也定要替您把人给找出来!”

  沈晞道:“五日后我再来,你查到多少便告诉我多少。”

  

  王五看着沈晞离开,想到了近些时日的事。在当日为这位小姐敲锣时他便知道对方是侍郎府的真正千金,后来市井间此事也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她与他打交道时那种熟稔的模样,让他知道她不好糊弄,且还有赵王殿下在为她撑腰,他只会尽心尽力,哪能糊弄啊?

  他有预感,搭上沈小姐,今后有的是汤喝,他可得把这差事办利索了!

  因着是以看店铺为名出的门,且已经“看过”两个店铺,沈晞便让车夫回去了。

  这一趟出门没干多少事,但因为路远,等沈晞回到家中,天色已经不早。她刚回到桂园没多久,外头便传来不少人声。

  来人是韩姨娘,她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领着仆妇们搬着箱笼进来。

  韩姨娘上来便拉着沈晞的手亲热地说:“二小姐,你看要做的衣裳多,到了今日才赶出来,你可要都试试?”

  箱笼打开,是一套套精致的衣裳鞋袜。

  沈晞很清楚,是因为她今日放出来了,这些衣裳“才赶出来”,否则只怕一直赶不出来了。

  她也不介意,只道:“韩姨娘办事想必是妥帖的,我晚些时候再试好了。”

  韩姨娘也并不勉强,就好像前几日沈晞并未半夜敲锣扰人清梦一般,热情地跟她拉了会儿家常,直到最后才说:“明日韩王府邀我们府上女眷过去,老爷的意思是,你若不想去,也随你。”

  韩王府?是要退婚吗?这种热闹她怎么可能不去!

  沈晞略有些倦怠的神情当即兴致昂扬,笑容甜美:“既是韩王府相邀,不去岂不是失礼?我会去的,韩姨娘放心。”

  韩姨娘只是听老爷的来试探,哪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等又拉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回去找沈成胥复命。

  听完韩姨娘的转述,沈成胥表情略有些凝重。

  晞儿为何对去韩王府如此热衷?她不怕自己什么规矩都不懂,在韩王府丢了脸面?

  难道果真是赵王殿下偷偷对晞儿说了什么,令她生出攀附韩王世子的心?

  韩王世子那般英伟的人,是京中多少贵女都想嫁的好儿郎,当初韩王妃选中他家宝音做未来世子妃,他都觉得跟做梦一般。幸好如今韩王世子并不在京中,否则若叫晞儿见了那样俊秀的男子,只怕是真要赖上了!

  沈成胥稍稍放心。今日韩王府那边派人来说邀请女眷上门,却着重说了是所有女眷,他也知道不可能拦着晞儿不让去。

  第二日,沈晞换上了一套浅蓝色的新衣,很是合身,小翠在一旁一直夸好看,她自己也觉得好看,穿新衣服谁不爱呢?

  在去当值之前,沈成胥还来了一趟,叮嘱沈晞在韩王府要少说少做多看,沈晞扬唇一笑:“放心父亲,女儿一定不会辱没侍郎府的。”

  沈成胥不知为何听得胆战心惊,摸着一头的冷汗去当值。

  待到午后,沈晞与大部队汇合,终于再次见到了沈宝音。

  沈宝音模样并不出众,然而在经历剧变后,她清减了许多,面上似带着化不开的轻愁,看上去颇为我见犹怜,倒多了几分姿色。

  见到沈晞,沈宝音主动上前恭敬道:“二姐姐。”

  二人是同一日生辰,但既然沈晞是正牌千金,自然是沈宝音认小。

  沈晞是喜欢找乐子,但并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在不确定沈宝音参与谋划谋杀之前,她暂且不会给沈宝音难堪,不过也不会太热情。

  因此,她轻轻应了一声,并未多语。

  沈宝音似有些欲言又止,但韩姨娘在催促了,便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上了两辆马车。韩姨娘带着沈宝岚与沈晞同乘,杨佩兰与沈宝音、朱姨娘一辆。

  上车后沈宝岚便叽叽喳喳地说开了,说好用的胭脂,好看的话本,沈晞偶尔应上一两声。

  沈晞观察下来发觉,这沈宝岚看似咋咋呼呼的性格,但实际上人并不蠢。第一次见面时,沈宝岚与沈宝音同来,应当关系不错,而今日,沈宝岚与沈宝音相处依然自然,而面对她时,也像是拿她当亲姐看待。

  沈晞觉得,这沈宝岚还挺有前途。多年的亲姐妹突然变了,沈宝岚既不是落井下石,也并未因“姐妹情”而完全站在那一边,可见她应当是一株两不得罪的墙头草。

  韩王府到了,沈晞下马车后便发觉她们是在侧门。再看其他人的模样,全都是寻常样子。

  韩王毕竟是皇帝的弟弟,侍郎女儿嫁韩王世子是绝对的高嫁,想必之前侍郎府女眷受邀来都是走的侧门。

  沈晞并未说什么,但心中已默默期待起来。

  在得知侍郎府的变故后,本就是低娶的韩王府会觉得受到了羞辱吗?哪怕真假千金的事也不是侍郎府故意的,但高门不讲道理不是常态吗?今日她们来,会受到怎样的刁难呢?她可太期待了!

  韩王府很大,处处雕梁画栋,装饰极显富贵,而且这种富贵是张扬的,好像要告诉每一个来此的人,这里是多么尊贵。

  一行人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阆苑外,领头的嬷嬷笑盈盈道:“娘娘说,想先见见宝音小姐,便劳烦诸位在此稍候。”

  沈宝音睫毛轻颤,默默跟着那嬷嬷进入。

  其余女眷面色都不大好看,偌大的韩王府,就没有给人休息的地方吗?这就是为了为难她们。但韩王府的下人还在那儿虎视眈眈盯着她们,她们甚至不好摆出难看的脸色。

  如今已是九月下旬,今日又是个阴天,她们站在风口处,那风刮过身体,众人都忍不住一哆嗦。

  沈晞瞧见韩王府下人面上轻蔑的神情,眉头一挑,也未说什么,管自己径直走到一旁长廊处,这儿一点风都没有,很是舒适。

  韩姨娘惊诧地看着沈晞的举动,只见她走到长廊中后,甚至还拿出手帕,在椅子上擦了擦,就那么自顾自坐下了!

  

  韩姨娘都惊呆了,哪家的小姐出门做客还随身带瓜子啊?!

  除了韩姨娘,朱姨娘,杨佩兰和沈宝岚三人见此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似注意到她们的眼神,沈晞抬头看来,笑盈盈地招手道:“韩姨娘,朱姨娘,嫂嫂,小妹,你们都过来坐啊。我这有三种不同口味的瓜子,随你们挑。”

  

  在场的韩王府下人面上更是鄙夷,确实是乡野村妇,粗鄙得很。

  见侍郎府女眷们面色变来变去却没一个过来的,沈晞叹了口气:“别人不懂礼数连客人都招待不好是别人的事,我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韩王府下人听出沈晞是在讽刺韩王府,面色不善地看向她。

  沈晞好像没看到似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不远处,以她的耳力,可以听到有一个男人在那堵墙后,可能是听到了她的话,便停了脚步。

  她并未在意,收好瓜子一脸肃容道:“父亲去当值前曾对我说过,今日来韩王府绝不可辱没了侍郎府,韩王府如此待我们,你们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韩姨娘:“……”老爷绝对不可能说那种话!他明明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得罪韩王府!什么“不可辱没侍郎府”,咱们小小的侍郎府能有多大的脸面啊?!

  接收到韩姨娘等人视线的沈晞置之不理,一脸正气凛然。

  反正韩王妃又不可能当场打她,得罪了韩王府,倒霉的只会是她的便宜爹而已,她怕什么?来掰头啊!

上一篇
对某人失望心寒的说说短句
下一篇
宝宝的棍棍可以捅捅我的下水道吗 一小孩和妈妈打扑克(黄)
相关文章
返回顶部小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