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授的棒棒上写作业 车子一晃一晃的就滑进去了

w 2023-06-01 12:06:27

  顾长倾略低了头,将沈诉诉喂的这勺粥吃了下去。

  白粥在食盒里留得久了,有些粘稠,但不烫,温度适宜。

  沈诉诉觉得喂人吃饭也不算一件很艰难的事,尤其顾长倾还很配合她,她伸出手,他就低头。

  不多时,顾长倾将一碗白粥给吃了下去。

  沈诉诉坐在床边,盯着顾长倾瞧。

  她想骂他,但又觉得自己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词汇,她自己说出来都嫌烦。

  所以她只能瞪着他。

  顾长倾静默着,与她对视,对于沈诉诉与魏勉,他还要许多疑问,但他没有开口询问。

  “你醒了,我回去休息。”沈诉诉看他看得累了,便起身,准备回厢房休息。

  顾长倾伸出能动的那只手,把她拉住了。

  即便他现在很虚弱,但沈诉诉依旧没能挣脱开。

  她回头,干巴巴地对顾长倾说:“你松手。”

  顾长倾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在这里。”

  “顾南舟,我给你递了和离书的,我怎么能在这里睡觉?”沈诉诉挑眉,理直气壮说道。

  顾长倾心道你方才不是睡得挺香的。

  他抓着她的手,没松开,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沈诉诉无奈,抬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准备躺到他身边去。

  她脱衣裳的时候,顾长倾红着脸,别开了目光。

  “又不敢看,还要我留下来。”沈诉诉气哼哼地说。

  顾长倾将目光移了回来,他看着沈诉诉,眸光幽深。

  沈诉诉盘腿坐在床榻内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这个臭流氓。”

  顾长倾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睡觉。”

  沈诉诉躺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说道:“今日我是念你受伤了,怕影响伤势,所以依着你,明日你可不要想了?”

  “还生气?”顾长倾轻叹一口气,问她。

  “你这样,我当然生气了!”沈诉诉大声说。

  “是因为之前我瞒着你生气,还是因为我受伤生气?”顾长倾问。

  沈诉诉张口便答道:“当然是因为你受——”

  她后面没说下去了,只瞪着他。

  “是我错了。”顾长倾把沈诉诉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松开!”沈诉诉想推他的肩膀,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只能大喊。

  “大小姐,和好吧。”他对沈诉诉说。

  “不——”沈诉诉很倔强地应道。

  顾长倾抱着她,没松手,沈诉诉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你伤都没好,还想我跟你和好,你想得美!”沈诉诉气恼地说道。

  “那等我伤好了再说。”顾长倾顺着她说道。

  “我要睡觉了!”沈诉诉闭上双眼说道。

  “嗯。”顾长倾应。

  “你放我自己睡。”

  “不。”

  沈诉诉在他怀里抬起头,瞪着他。

  顾长倾迎着她的目光,许久没说话。

  片刻之后,他低沉的嗓音回响在沈诉诉耳畔:“魏勉死了,我当初说过,让你不要怕了。”

  “谁说我怕他了?”沈诉诉皱着眉说道。

  顾长倾的手指抚着她皱起的眉,认真问她:“他与你,应当未曾见过吧?”

  “我没见过他。”沈诉诉的声音冷冷。

  “薛宸的内侍薛宸,曾给了我一份情报,是整个长安城的兵力布置与地形图。”顾长倾缓声说道。

  “他是内侍,有这些东西不奇怪。”沈诉诉打了个哈欠说道。

  “诉诉要看一看吗?”顾长倾问。

  “我看不懂,不感兴趣。”沈诉诉说。

  “看看。”顾长倾催促她。

  沈诉诉无奈,从他枕头底下翻出那份情报,她一边展开情报,一边抱怨着说道:“顾南舟,你让我看这些做什么,我又看不懂——”

  她低头一瞥,便看到这情报上熟悉的内容,情报的字迹是薛宸的字迹,因为这是他誊抄的。

  为了保证情报的完整,他将记忆中那份情报的所有细节与内容都复刻下来,其中,也包括了沈诉诉写字时习惯在句子末端加的黑点。

  沈诉诉自己做那有关前世的梦时,只记得自己写了这么一份情报传出去,但她不记得情报上的具体内容——她那时候脑子不太好,记不清楚那么多复杂的内容。

  但这情报上的内容,现在回忆起来,与她梦里传递出去那份一模一样。

  沈诉诉的手指拈着这份情报,沉默不语。

  “这不像是诉诉能写出来的东西。”顾长倾说。

  “你说我傻?”沈诉诉推了他一下,有些气恼。

  顾长倾轻笑一声:“没有,大小姐自然是最聪明的。”

  “薛宸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沈诉诉问。

  “他说这情报不是他整理的,我会知道是谁写的这份情报。”顾长倾说。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沈诉诉将这份情报合上,不打算承认这件事——事实上,她在现实里确实没做这件事。

  “诉诉,我能认不出你写的东西?”顾长倾问。

  沈诉诉盯着他,笑了起来:“顾长倾,你有自己的小秘密,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我不告诉你,急死你。”沈诉诉双臂撑在顾长倾身体的另一侧,鼓起脸颊,将灯吹灭。

  她退回去的时候,顾长倾按住了她的腰:“真不告诉我?”

  “我还跟你生气了,才不告诉你。”沈诉诉得意洋洋。

  “好。”顾长倾没继续追问,他闭上眼,正打算睡了。

  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沈诉诉在他怀里,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黑夜里,她的声音幽幽传来:“不是,顾南舟,你真的不打算问了?”

  “诉诉不愿说,那就不问了。”顾长倾说。

  沈诉诉觉得顾长倾这样不再追问,多少让她有些不太得劲,但她也不好缠着他让他追问。

  她一连陪着顾长倾好几日,直到他的伤完全好了,长安城那边,还没等他攻打过去,便提前递了降书过来。

  沈诉诉觉得顾长倾这一世的造反之路也太顺利了,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功劳。

  等顾长倾伤好之后,他不论如何闹她,她也不陪着他一道了。

  不过伤好之后的顾长倾也很忙,时常到深夜才入睡,所以他也没空整日陪着沈诉诉。

  等到他率领军队入了长安之后,才算是彻底闲了下来,登基之日还要挑选个良辰吉日,倒也不急于一时。

  顾长倾去长安,沈诉诉就不愿去,她不想去皇宫,所以他就留在仙阳陪她。

  正是盛夏之日,沈诉诉靠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剥橘子吃。

  顾长倾走了过来,替她剥着。

  沈诉诉嫌他烦:“顾南舟,你没自己的事情做吗?”

  现在顾长倾身份尊贵,也就只有沈诉诉敢直呼他的名字。

  “这几日闲下来了。”顾长倾对沈诉诉说。

  “我回长洲去。”沈诉诉托着腮,百无聊赖说道。

  “新都,就选在长洲,如何?”顾长倾问。

  “前边不是有个长安,有现成的宫殿。”沈诉诉抬眸看向远方说道。

  “诉诉不喜欢长安。”

  “再建宫殿,劳民伤财。”沈诉诉掰了一瓣橘子说道。

  “简单建个行宫便可。”顾长倾道,“不过是处理些政事,用不上那么好的环境。”

  “顾南舟,你这是当皇帝还是找活儿做啊?”沈诉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魏勉治理不好江山,我来便是。”顾长倾道。

  沈诉诉看着他,笑了笑:“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什么意思?”顾长倾问。

  沈诉诉轻声说:“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在长洲的时候,便受了魏勉的召选,入了宫,因为宫里有我所中之毒的解药。在宫里我过得不是很开心,阿爹死在政治斗争里,是魏勉下令杀的。”

  “后来我当了皇后,要报仇,听闻江南有祸事起,叛军从南而上,要推翻魏朝。”

  “我自己的情报告诉我,那叛军的首领扮成一位朝中大臣,要来拿取长安城的兵力布置与详细地形情报,我恰好就知道这些情报,便将情报写在纸鸢上,算准了他要从皇宫外经过,我假意让纸鸢脱手坠落,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我没见过他,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给我递的情报。”

  “后来长安被攻破,我对世间没有留念,便扯了三尺白绫,自尽了。”

  “后来梦就醒了。”

  沈诉诉说出这些事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在描述一件与她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顾长倾看着她,眸中沉静情绪转为震惊,他从不相信有前世之事,但如今。

  他忽地倾身,将沈诉诉抱在的怀里,低声道:“好了,莫说了。”

  “后面也没有了。”沈诉诉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

  顾长倾心疼她,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沈诉诉张了张唇,又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知薛宸和魏勉为什么会知道与我有关的事,或许,他们也从自己的角度里,做了一样的梦吧。”

  许久,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顾长倾抱着她,对她说:“诉诉,那只是梦。”

  “当然只是梦了,但我也不敢再进宫了,所以我才会跟你这个臭混蛋扯上关系!”

  顾长倾想,若事情真如沈诉诉说得一样,那么顾家无故被满门抄斩也有了原因,皇帝忌惮顾家的势力,迟早会对顾家动手,但之前的时间点,太早了些。

  皇帝应当是知道了前世之事,想要提早将可能对魏朝构成威胁的祸患铲除,所以便出手剿灭顾家。

  而且,真是因为沈诉诉要逃避皇帝的召选,她才会去长洲县外的弥提寺,与逃避追杀的他遇上。

  说来,都是巧合。

  顾长倾很难想象从沈诉诉口中说出的那个前世。

  沈诉诉那么傻,这要受了多少苦,才能变得聪明一些。

  他紧紧拥着沈诉诉,没松开。

  沈诉诉觉得胸口闷,便推他:“顾南舟,你不要抱了。”

  “要抱着。”他说。

  沈诉诉气得低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不会真的信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吧?”

  “我不想相信你过得很苦。”顾长倾说。

  “那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沈诉诉说,“我现在过得就不太苦,但如果你还是抱着我,我喘不上气,我就会很苦了。”

  顾长倾将她给放开了,他看着她,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只什么也不知道、可怜巴巴的小狗。

  沈诉诉想,他确实是有些倒霉的,别人都做梦,就他没做。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满意了吧,可以放我回长洲了吧?”沈诉诉叉着腰说道。

  “不。”顾长倾牵着她的手说。

  “不要牵我!”沈诉诉挑眉说道。

  “你的手很凉。”顾长倾捏着她的手背,用之前经常用的理由搪塞道。

  “我早就吃解药了!”沈诉诉扁起嘴说道。

  顾长倾还是没松手。

  “和好。”他说。

  “不。”沈诉诉坚持。

  她主要是不想再当一次皇后,这个位置怪晦气的。

  “和好。”顾长倾继续说。

  “你怎么还撒娇?”沈诉诉问他。

  顾长倾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和好也行。”沈诉诉的眼珠子一转,“但是我不当皇后。”

  “可以。”顾长倾道,“我可以暂时不登基。”

  “你登啊。”沈诉诉说,“我可以当个什么贵妃之类的,反正不要皇后。”

  后宫那么多位置,她随便挑,爱当哪个当哪个,就不当皇后。

  “不。”顾长倾坚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要别人如何看你?”

  “我管别人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就行了。”沈诉诉指着顾长倾质问道,“你不会还想娶别的妃子吧?顾南舟,我打死你!”

  顾长倾握住她的手腕,认真说道:“不会。”

  他觉得很委屈,因为他只正眼瞧过沈诉诉。

  “我不当皇后,梦里我当皇后就很倒霉了。”沈诉诉说道。

  “梦里都是虚假的。”顾长倾牵着她的手,与她走在花园里说道。

  沈诉诉轻轻哼了一声。

  她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她分明……想好好过到二十五岁就安安静静死去。

  但顾长倾为她将解药找来了,这让她的人生规划彻底乱了,她就没想过之后要怎么办。

  不对啊,她和顾长倾不是假成亲来着吗?他怎么想当真了?

  还和好,好个屁好,才不好。

  沈诉诉停了下来,认真地对顾长倾说道:“顾南舟,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当初是假成亲吧?”

  顾长倾点头:“是。”

  “那你还想当真,你想得美!”沈诉诉反应过来了。

  “不能是真的吗?”顾长倾问她。

  “当然不能了!”沈诉诉跺了跺脚说道,“真的夫妻可是要圆房的,我们有吗?”

  顾长倾看着她一愣,他轻咳一声,面上已泛上红晕:“也不是……不可以。”

  沈诉诉深吸了一口气:“顾南舟,你你你——不要脸!”

  她害羞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路跑了出去。

  顾长倾跟了上去,沈诉诉在前面快步跑,他就在大步走着在后头追。

  沈诉诉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险些往前跌去,顾长倾一把将她抓住了。

  “你居然还想这等事,我真是错看你了!”沈诉诉的面颊泛红,对顾长倾说道。

  他们跑到了院外,此时,正好有人经过。

  凌飞渡手里抱着一叠书,靠了过来问道:“师嫂,你在说什么,师兄做了何等事?”

  “没有什么事。”顾长倾正色说道。

  “我看师嫂很气愤啊。”凌飞渡补了一句。

  “我才没有!”沈诉诉也在掩饰。

  她又躲回了院子,这一回,她还记得将院子门给锁上。

  顾长倾回来的时候,没能将门打开,他敲了敲门,沈诉诉靠在门上,假装不在。

  她不仅怕当皇后,还怕皇帝,当然,不久之后,顾长倾就要当了。

  她不想与任何人扯上关系,也不想喜欢什么人。

  她喜欢顾长倾吗?她问自己。

  沈诉诉承认,顾长倾确实很好,没有哪一处能让她说出缺点。

  她脾气都这么差了,他却还惯着她。

  但是……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当一个傻瓜。

  沈诉诉隔着门,对顾长倾说:“顾南舟,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顾长倾耐心地对她说:“诉诉,开门。”

  沈诉诉没说话。

  “我知道你怕。”顾长倾说。

  “我才不怕!”沈诉诉还嘴硬。

  “你怕我辜负你。”他说。

  “你敢辜负我吗?”沈诉诉继续怼他。

  “我不是魏勉。”他的眼眸微垂,沉声说道,“我是一个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他问。

  沈诉诉轻声道:“我很怕。”

  “诉诉方才还说不怕。”顾长倾说。

  沈诉诉怒了,她猛地将院门打开,盯着顾长倾说道:“顾南舟,我就怕怎么了嘛。”

  顾长倾看到她推开了门,只往前走了两步,将她紧紧抱着了:“那不要怕我。”

  沈诉诉瞪着他,没说话。

  顾长倾低下头,看着她的脸,忽然有了一些勇气。

  他两手上移,捧着她的面颊,吻了下去。

  沈诉诉猝不及防间,被他含住了双唇,她瞪大眼。

  她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近,他亲她,就像很多相恋的情人都会做的那样。

  他怎么敢?!

  沈诉诉“唔唔唔”叫了几声,想要推开他,但她的手只能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使劲,就推不开了。

  顾长倾根本不会亲吻,他只是按着沈诉诉的双唇,他的唇瓣灼热,将沈诉诉灼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冰凉的唇抖着,盯着顾长倾,也不知说什么好。

  现在她的一呼一吸都带着他的气息,顾长倾的气息温暖且沉静,像是浸透身体的温泉。

  现在,她被这温泉浸泡着,意识逐渐沉没。

  顾长倾的唇瓣撤离些许,低声对沈诉诉说:“我很喜欢你,很……爱你。”

  “我就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因为两人的距离极近,所以沈诉诉的声音嗡嗡的。

  顾长倾又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是。”

  他抱着她,没松手:“诉诉,你要我怎么样才好呢?”

  “我怎么知道?”沈诉诉使劲推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她本是赌气的话,但顾长倾当真了,他问:“诉诉,当真?”

  沈诉诉别开面颊:“我不知道,我……我不会承认的!”

  顾长倾知道她嘴硬——虽然他方才吻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软软的。

  他继续吻她:“那就不承认。”

  沈诉诉躲着他:“好痒。”

  顾长倾靠过来的时候,他的气息落在她的面颊上,很热,也蹭着她,闹得她有些痒。

  他抱着她,又认真问道:“可以再亲一下吗?”

  “不——”沈诉诉拉长了音,许久,又叹气,“行吧。”

  他又咬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大胆了一些,舌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沈诉诉极怕痒,便张唇,躲着他,他的舌尖却触到她的齿端。

  顾长倾意识到接吻究竟是什么样的,他这一吻又深入一些,缠着沈诉诉的舌尖。

  这一回,沈诉诉是彻底没了力气,她喘不上气,软软地靠在顾长倾怀里。

  她闭着眼想,顾南舟真是太……太可恶了!

  顾长倾知道她站不住,便用了些力气,将沈诉诉整个人抱了起来,沈诉诉的裙摆一扬,在半空中旋了个圈儿。

  沈诉诉呼吸不上来,想要往后躲,她勉强呼吸了一点新鲜的空气,却很快被顾长倾的气息侵占、

  她感觉自己移了个方向,脊背已抵在了门上,顾长倾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腰,护着她。

  现在她想要躲,也躲不到哪里去了。

  她的唇舌与他交缠着,许久没有分开,沈诉诉娇气,接吻的时候总是要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撩拨心弦。

  顾长倾咬了一下她的唇,她就要呜呜叫一声,让他不敢咬了。

  他的唇撤离半分,两人的额头抵着,顾长倾问她:“疼?”

  沈诉诉的胸脯起伏着:“不疼。”

  顾长倾的视线落在他留下的齿痕上:“好像有些印子。”

  沈诉诉果然不乐意了:“顾长倾,都怪你不要脸,呜呜呜,我不能见人了。”

  “不会。”顾长倾安慰她。

  “会。”沈诉诉气急了。

  她踮起脚来,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气小,没咬疼,倒是又勾起顾长倾的意趣来。

  于是沈诉诉又被按着亲了半天,他过分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最后,沈诉诉趴在顾长倾的肩头,虽然有些羞恼,但也没敢张口去咬他了。

  顾长倾抱着她,抚着她的脊背问:“这么累?”

  这样亲吻确实很耗费体力,只亲一会儿,沈诉诉就受不了了。

  她点头。

  顾长倾的手指勾着她的长发问:“是我的错。”

  什么事他都说是他的错,沈诉诉就没见他认罚过。

  “错了就要认罚!”沈诉诉推了推他说道。

  “嗯?罚什么?”顾长倾问。

  “罚明日不许亲我。”沈诉诉想了想说道。

  顾长倾轻声笑:“我以为只能亲这一次。”

 顾长倾将解药取出,却被淬毒的匕首刺中。

  他的部下掩护着他回了驻地,是长安南的仙阳城,距长安有几十里的距离,与江南的长洲县也有上千里远。

  顾长倾受伤的消息没传到沈诉诉的耳朵里,他留在仙阳城里,昏迷了几日。

  凌飞渡拿着解药,日夜兼程,回了长洲县。

  此时的沈诉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正是盛夏时日,她已习惯了顾长倾不在身边的日子。

  她站在沈府的花园里,拿着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木,夏季草木丰茂,她要多下心思去照顾它们。

  凌飞渡求见的时候,沈诉诉还有些惊讶。

  但凌飞渡不是顾长倾,沈诉诉还是挺喜欢此人说话的,于是她让小满将人放了进来。

  “师嫂——”凌飞渡人还没走进花园里,声音已传了进来。

  沈诉诉纤手指着他:“打住,我与你师兄已经和离了。”

  她指的和离是说她单方面给顾长倾递了和离书。

  凌飞渡对沈诉诉的性子也有些了解,此事确实是他师兄做得不地道,他没继续唤沈诉诉,只是将怀里的金匣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沈诉诉接过金匣问道。

  “是你的解药。”凌飞渡想到还在昏迷着的顾长倾,轻叹一口气说道。

  “你取来的?”沈诉诉有些疑惑,她记得顾长倾还没攻破长安城啊。

  “不是。”凌飞渡摇了摇头。

  那夜他也有去,他知道顾长倾本不可能受伤,但他太担心沈诉诉的解药出问题,所以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下魏勉那疯狂的一击。

  凌飞渡看着沈诉诉,心情复杂,后来回了仙阳城,顾长倾在昏迷中勉强苏醒过来,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将解药先送到沈诉诉手上,还让他不要说出他的情况。

  沈诉诉用手摩挲着金匣的盖子,眼眸半掀,看了凌飞渡一眼,她察觉到了什么。

  “顾南舟取的?”沈诉诉问。

  “嗯,师嫂,您先将解药服下。”凌飞渡说道。

  “谁给我取的解药,我就要谁亲手送到我手上。”沈诉诉的手按着金匣说道。

  顾长倾北上那么久,他不在长洲县,她还有些不习惯了。

  凌飞渡一听慌了:“师嫂,师兄忙着在攻打长安城呢,所以托我来送药。”

  “我要他亲手给我送药。”沈诉诉托腮说道。

  “师嫂你不是说不见师兄了嘛?”凌飞渡问。

  沈诉诉一时语塞,她看了手里的解药一眼,坚持道:“顾南舟人呢?”

  凌飞渡慌张的时候,心跳得很快,沈诉诉听出来了。

  “飞渡?”沈诉诉唤他,“顾南舟怎么了?”

  “师兄让我不要告诉你。”凌飞渡有些犹豫。

  “在我面前,你还要听他的话不成?”沈诉诉轻笑一声说道。

  凌飞渡一想也是,他支支吾吾说道:“师兄受了点伤。”

  沈诉诉皱眉,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有些不畅,连带着说出的话语也变轻了许多:“他怎么会受伤?”

  “魏朝皇帝已经死了,师兄想在攻打长安城之前,先替你去将解药取来,免得解药在战事中遗失。”

  “魏朝皇帝守在宝库里,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您需要这解药,他便以空匣子为诱饵,威胁师兄,师兄为了保住你的药,怕出闪失,便自己将那毒匕首接了下来,那伤不算很严重,只是匕首上有毒,我离开仙阳之前,他还昏迷着。”

  “顾南舟是笨蛋吗?!”沈诉诉猛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形因为情绪的影响,有些摇摇欲坠。

  凌飞渡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师嫂,您冷静一下,师兄既然敢去接那一击,就说明他有些把握。”

  “他能有什么把握,他死了,这皇帝谁当,山河社稷谁来管?”沈诉诉低头,将金匣打开,直接取出解药,抛到自己的嘴里。

  她干脆利落地将解药吃了下去:“我没有解药事小,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凌飞渡没想到沈诉诉居然是从这个角度考虑,他一愣,连忙将腰间的水壶取了出来。

  “师嫂,这是族中的雪泉,可以伴随解药服用,有助于药力化开。”

  沈诉诉接了过来,咕噜噜喝了两口,小满在一旁看着,怕她呛到:“小姐,小心点。”

  “您吃了解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小满问。

  “休息什么休息,顾南舟那个大笨蛋,气死我了。”沈诉诉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我去找张先生。”沈诉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小满,备马车。”

  她认识的植物协会会长张源涵是极有名的医者,但几年前他已宣布不再行医,沈诉诉自己也不知能不能请到他。

  但顾长倾受了伤,她没有办法,只能去给他寻最好的大夫。

  沈诉诉提着裙子,一边走一边骂:“笨蛋,蠢货,莽夫,傻瓜,臭混蛋……”

  小满和凌飞渡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吱声。

  张源涵在自家院子里绘画,沈诉诉直接闯了进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哎呀,沈家小姐,你可把老夫吓死了。”张源涵拍拍自己的胸口。

  “张先生,我夫君受伤了,请你北上,去给他看看病。”沈诉诉直接说道。

  “嗯?你夫君?!”张源涵惊讶,“沈小姐,你不是与顾大人在闹脾气吗?”

  “闹脾气是闹脾气,张先生,你去不去?”沈诉诉提高了音问到

  见沈诉诉这架势,张源涵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可能会直接被她打一顿。

  为了自己老胳膊老腿,他只能应下:“好好好,沈小姐,您先别急,我去取药箱,今日就出发,如何?”

  “可以。”沈诉诉焦躁地在原地躲了躲脚。

  “小姐,你不会也要去吧?”小满问道。

  “你回沈府给我收拾东西,顺道和老爹说一声。”沈诉诉道。

  “是。”小满领命,赶紧做事去了。

  沈严听闻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南舟因为给诉诉取药,受伤了?”

  “是呢,好像是中了毒。”小满应道,“小姐说要去看他,还把张先生也喊上了。”

  “源涵啊,有他在,也还好。”沈严松了一口气,“好,小满你陪着小姐去吧,仙阳那边有南舟的人接应,我也不担心。”

  “是。”小满焦急地去帮沈诉诉准备行李去了。

  当天日暮,两辆马车从长洲县离开。

  张源涵与府中的马夫乘了一辆马车,沈诉诉与小满坐在重九赶的马车上。

  凌飞渡骑马,守着他们。

  沈诉诉离开长洲县,留在这里的驻军自然是要护送她,队伍排了很长一列,这一路上的安全倒不用担心。

  沈诉诉坐在马车里,她面前的桌上还放着那枚打开的金匣。

  她觉得顾长倾傻极了,竟然会被魏勉骗,还让自己受伤。

  不过,魏勉是如何知道她需要这解药呢?沈诉诉有些不太理解,因为前世的梦境里,等到她快要死了,魏勉才知道她需要那枚解药。

  她身患怪病的消息,根本就没传出去,他不应该知道此事啊……

  沈诉诉皱眉,她现在恨死魏勉了。

  当然,她更气的还是顾长倾,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那时候就如此傻?

  “顾南舟,你等着——”沈诉诉气得捶了自己榻上的枕头一下。

  小满知道她在马车里生闷气,她掀开帘子,探头进来说道:“小姐消消气,姑爷是为了给你取药才受伤,你别怨他了。”

  沈诉诉气得就是这个,她盯着小满,险些哭了出来。

  “小姐,莫哭。”小满扶着她躺在榻上,“您刚服用了解药,现下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姑爷应当不会出事。”

  “都昏迷了那么多天,怎么会没事?”沈诉诉的语气一软,竟真的哭了出来。

  小满抱着她,不知所措:“小姐,您不是最讨厌姑爷吗,别为了他哭啊。”

  “呜呜呜——”沈诉诉哭得更大声了。

  小满没顾长倾会哄她,只能一直守在沈诉诉身边。

  不得不说,那解药确实有用,沈诉诉才刚吃了不到一日,现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再会有身体不适的情况了。

  她哭累了,也就睡了过去。

  车队花了好几日才到仙阳城,驻地里的顾长倾部下看到沈诉诉都有些惊讶。

  仙阳城内有行宫,顾长倾就暂住在这里了,他的部下不仅看到了沈诉诉,还看到了张源涵,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张先生,您不是不行医了吗?”一位将军行礼问道。

  “没办法啊。”张源涵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看了眼沈诉诉,“我若不来,沈家小姐可会将我的胡子拔了。”

  “沈小姐——”顾长倾的部下亦对她行了一礼,丝毫没有因为沈诉诉单方面与顾长倾和离而将她当做无关紧要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顾长倾根本就没认那份和离书,沈诉诉还是他的妻子。

  “顾南舟在哪里?”沈诉诉被一群人簇拥着,直接问道。

  “沈小姐,张先生,来这里。”顾长倾的侍从——左晨钻了出来,给他们引路。

  沈诉诉看着左晨,有些惊讶:“左晨,你怎么跟着他了?”

  “我早就想跟着大人了,只是大人让我先留在寒山县。”左晨应道。

  “嗯……”沈诉诉走进了顾长倾的房间。

  顾长倾的屋子里,留着两位大夫,他们正给他把着脉。

  “毒即使封住了,滞留在伤口附近,但若要将毒素完全拔除,只能将封住毒素的半臂切下……”

  “不可,不可,大人既然有意识地封住毒素,便说明他还没危险到这个地步。”

  “切什么切?”沈诉诉怒,“顾南舟怎么了?”

  两位大夫见了沈诉诉,起身行礼道:“沈小姐,您居然来了?”

  “我不来让他在这里等死吗?他死我也要看着他死。”沈诉诉怒气冲冲地说道。

  她跑到床榻前,见到顾长倾紧闭双眼,昏迷在床。

  他的右肩处缠着绷带——匕首所伤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刀上的毒棘手。

  “笨蛋,傻瓜,大混蛋——”沈诉诉看着顾长倾苍白的唇,忍不住骂道。

  她低着头,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久久没说话。

  “沈家小姐,您往侧边让一下,我给她把把脉。”张源涵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沈诉诉低着头,忽然有一滴泪滴到了顾长倾的手背上。

  她抬头,泪眼盈盈,看着张源涵,屁股挪了挪,往侧边让了一些。

  “沈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你别哭啊,有老夫在,阎王爷来了也给他赶走!”张源涵保证道。

  “好……”沈诉诉抽噎了一下说道。

  张源涵把了把脉,沉思许久。

  沈诉诉坐在一旁看着顾长倾,没打扰他思考。

  很久之后,张源涵道:“顾大人中的毒暴烈,但他在昏迷之前,将大多数毒素都封在自己右肩和上臂处,方才另一位大夫说的确实也是一种解毒办法,但我想,顾大人幼时应当有受过训练,能抵抗一些毒素。”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对毒有些抗性,所以敢去接那匕首,沈小姐,待老夫行针,将他伤口处的大多数毒素渡出来,剩下与血脉相融的部分,就让他的身体自行抵抗,过一段时间就能将毒素完全排出——只是这段时间他会很虚弱,要好好养伤。”

  沈诉诉看了眼顾长倾问道:“张先生,您确定顾南舟可以扛下来?”

  “可以,我把脉之后,发现他的心脉依旧强劲。”张源涵说道,“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但此事也有一定风险——我可以保证,风险极低。我之前行医时,诊疗行针之前都会询问患者的家人,沈小姐,严格说来,他现在的家人只有您了。”

  “所以我要问一问你的意见。”张源涵将药箱里的银针取出。

  沈诉诉碰了碰顾长倾的手背,她思考片刻,对张源涵点了点头。

  “你们两位,过来帮帮忙吧。”张源涵朝另外两位大夫招招手。

  能跟着张源涵行医,是那两位大夫求之不得的事,他们连忙上前,帮张源涵准备起来。

  沈诉诉被请了出去,她出去之前,对张源涵说道:“张先生,下针的时候,要轻些。”

  “哈哈,沈小姐,你放心,你夫君没你身子那么弱。”张源涵笑道。

  “但是他笨!”沈诉诉絮絮叨叨。

  她退出了顾长倾的房间,小满在门外等着她,她身后站着重九。

  重九搓了搓手,上前问道:“小姐,您带过来的东西,放哪里去?”

  沈诉诉皱了皱眉,颇为勉强地说道:“放到这里来吧。”

  外边,行宫里的下人提着食盒过来,让沈诉诉先吃些东西。

  “夫人,这都是仙阳城里有名的菜色。”那侍女对沈诉诉说道,“顾大人都去吃过,挑了些合您胃口的,都记了下来,说你若是来仙阳城,就带您去尝尝。”

  沈诉诉嘟嘟哝哝道:“有本事自己带我去吃啊,昏迷着算什么本事?”

  “想来夫人也很担心大人,大人一出事,您马上就从长洲过来了。”侍女安慰沈诉诉道,“您别担心,您连张先生都请来了,大人一定不会出事。”

  “行吧。”沈诉诉知道一直担心也不是办法,便唤上小满与重九,低头吃起饭来。

  一直等到了黄昏,张源涵才行针完毕,他开了药方给两位大夫,交代他们去备药。

  他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对沈诉诉说道:“沈家小姐,我已行针完毕,若不出意外,顾大人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我让两位大夫备药去了,等顾大人醒来之后,你去唤左晨过来,让他给顾大人喂些粥,他应该有一日多没进食了。”

  张源涵知道沈诉诉不会做伺候人的活儿,便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

  “嗯。”沈诉诉点了点头道。

  “沈家小姐,有些晚了,你若要去休息,让小满看着也行。”张源涵道。

  “我自己去看看。”沈诉诉起身说道。

  她让小满与重九先休息去了,自己打了个哈欠,走进了顾长倾的房间里。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也没有汤药的苦香,沈诉诉来到昏迷的顾长倾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她坐在顾长倾面前,一边看他一边骂他。

  最后她骂得累了,自己到桌上取了水喝。

  她在椅子上坐得久了,有些腰酸背疼,又娇气,受不住。

  沈诉诉瞧顾长倾的床看起来挺舒服,便脱了鞋,爬上床,越过他,躺到了床榻的里侧去。

  她手里抱了本书,就靠在床榻上,等顾长倾醒来。

  沈诉诉想,等顾长倾醒过来,她一定要打……算了,现在不能打他……多骂两句好了。

  顾长倾的手搭在被子外,沈诉诉之前与他生气时咬的齿痕还在,这伤痕已经很淡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沈诉诉将他的手拖了过来,虽然吃了解药,但她的手依旧很凉,她的体质就是如此。

  “顾南舟,你要是敢好不起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让你自己一个人昏迷着,我回长洲去……”她碎碎念道。

  顾长倾紧闭的长睫忽然微微颤了颤,他模糊的思绪终于开始变得清明。

  他觉得自己做了梦,梦见沈诉诉过来了,她在床榻前骂他,还哭了,走的时候让大夫行针的时候轻一切。

  她真傻,他又不像她一样怕疼。

  后来他的意识模糊,但后来,似乎一直有一双冰凉的手在牵着他。

  她一直在骂他,骂得累了,还要喝口水继续骂。

  顾长倾有些无奈,他在想,沈诉诉这么骂下去,嗓子可就哑了。

  许久,他睁开双眼,视线落在牵着他手的那双手上。

  握着他手掌的那双手很小,细嫩白皙,极凉,这是沈诉诉的手。

  顾长倾的手指动了动,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他就要把沈诉诉的手反拢进手心。

  “诉诉,解药吃了吗?”他开口,嗓音极哑。

  沈诉诉一惊,她瞪大眼,看着顾长倾。

  她起身,想要给他倒水,但他紧紧牵着她的手,让她动不了。

  真该死,这个人都受伤了,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吃了!”沈诉诉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只能先回答顾长倾的问题。

  “怎么手还这么凉?”顾长倾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问道。

  “我怎么知道?”沈诉诉这声倒是中气十足,放以往,她这时候该喘不上气了。

  “是吃了。”顾长倾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你松开我,大混蛋!”沈诉诉瞪着他说道。

  “我松开了,诉诉再跑,可怎么办?”顾长倾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去给你倒水喝,你自己能起来吗?”沈诉诉挑眉问道。

  顾长倾试了一下,无奈地对沈诉诉轻笑。

  他松开了沈诉诉的手,沈诉诉从他身上爬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顾长倾半靠在榻上,单手捧着杯子,慢悠悠喝着热水。

  沈诉诉盯着他说道:“顾南舟,你是不是傻子?”

  “是。”顾长倾敛眸说道。

  “你还敢承认,你这个臭混蛋,笨蛋——笨蛋!”沈诉诉扁了扁嘴,又哭了起来。

  她一哭,顾长倾有些无奈:“大小姐,是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你要知道错,就不会去挡那一刀了,你在干嘛呀,你死了谁来当皇帝?”沈诉诉气恼着,本想推一推顾长倾,但又怕他受伤,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顾长倾放下杯子,伸出手,将沈诉诉面上的泪水拭去:“诉诉,莫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有个大夫说要把你的手砍了,这是小事吗!”沈诉诉泪水还在往下落。

  顾长倾一用力,将沈诉诉拉到了怀里,他将她的脑袋按在心口处,低声说:“不是小事,与你有关的,都是大事。”

  “你不要脸!你说这种话!”沈诉诉怒。

  “嗯。”顾长倾单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知不会出大事,便挡了一下,你吃了解药就好。”

  “这叫一下吗,顾南舟?”沈诉诉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瞪着他说道。

  “那罚我?”顾长倾低声问她。

  “等你好了再罚你。”沈诉诉支支吾吾说道。

  顾长倾看着她轻笑,沈诉诉能过来,他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她嘴硬,什么都不愿承认。

  沈诉诉起身,将桌上的食盒的打开,取出还温热的白粥。

  “吃点粥。”沈诉诉将这碗白粥端了过来。

  顾长倾看着她,有些惊讶:“大小姐,我自己来。”

  “你来什么来,你另一只手能动吗?”沈诉诉朝他翻了个白眼。

  “让左晨来。”顾长倾说。

  沈诉诉挑眉看着他:“怎么,不想要我喂你吃饭?”

  顾长倾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想沈诉诉累。

  沈诉诉第一次做了喂人吃饭的活儿,她瞪着顾长倾,从碗里舀了一勺粥。

  她将这勺粥送到顾长倾面前,娇声说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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