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领导夹在中间C怎么办短文 公交车两人双指探洞

w 2023-05-15 15:05:04

发现坐在眼前娇俏可爱的那女生是路爱爱的一瞬间,首先浮现在陈涯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杨昌硕此人当诛。
这世上70亿人,偏偏他推到他面前的这位,是他在这世上最不想见到的一个。
是70亿分之一概率,是不可能的概率。
不可能概率的事件偏偏堂而皇之的发生了,如果不是杨昌硕此人居心叵测,那就是命理上把陈涯给克了。
而且,说好的阿姨呢?
我那温柔可亲、喜欢男孩的阿姨呢?
眼前的女生面若桃花,艳若桃李,清光凝露,宜喜宜嗔,哪里是陈涯先前想的阿姨。
路爱爱之前素面朝天已经是惊为天人,现在略施粉黛,更是好看。
若是一个她,一个阿姨,放在那里让人选,一万次也只会选她。
可陈涯心中全无喜悦之情。偏偏是她。是路爱爱。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几天他沉浸在工作中,表面上没有时间考虑路爱爱的事情,跟顾雨晴那边,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有动摇。
其实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他对路爱爱不能说是心有遗憾,也可以说是愧疚之极。
俗话说得好,不娶何撩。他明明知道不可能和路爱爱在一起,还是克制不住去进入对方生活,才导致弄丢了一个朋友。
更要命的是,这个不负责任撩过的女生,还是接下来自己要求人办事的对象。
他看路爱爱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表情也很怪。
她的表情,就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多年的狗狗,突然又跟主人重逢,一时不知是该扑上去,还是该冲他龇牙。
而且这只狗狗还被主人掌握着浑身上下所有痒点,只要那位绝情的主人勾勾手指,就能戳破它流浪多年打造的所有伪装,当场在其他狗狗当中社死。
所以这只狗狗……不,路爱爱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讶、喜悦、悲痛、恐惧……多种情绪混合起来,让路爱爱的脸有生以来变得十分扭曲。
两位男女尴尬得脚趾都要把鞋底抠破了,旁边的杨昌硕却丝毫没品出其中气氛,目光在一堆年轻男女之间漂移,脸上带笑。
在他看来,两边在看到对方脸时,都愣住了,很明显是被对方的颜值所震动。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杨昌硕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陈涯和路爱爱,双方都对对方的形象有所误解。
他是故意不解释,让他们去误解的。
实验室牵头人一般都在学术上有一定资历,像路爱爱这样年纪轻轻的牵头人,在京大历史上绝无仅有。
他故意只告诉陈涯,对方是个女性,他知道,陈涯肯定会误以为对方是个慈祥和善的老阿姨,说不定还长得有点丑。
而路爱爱这边,尽管两人研讨过白玉京的学术成果,但他从来没透露半点白玉京的个人情况。
一般能做出这种级别的成果,肯定就是老学究了。
路爱爱从小在京大耳濡目染,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见过不少。
她脑海里陈涯的形象,肯定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说不定还秃顶。
看到两人此刻的表情,杨昌硕不禁暗暗得意:
吃惊吧?惊讶吧?
没想到吧?
白玉京不是什么老学究,路爱爱也不是什么老阿姨。
对方的颜值,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你们引以为傲的颜值,可不是你们俩自己的专利!
我们学术界,也不全是低颜值群体,我们也有型男靓女!
带着几分得意,杨昌硕舔了舔嘴唇,开口道:
“哎,我介绍一下,这位白玉京,他本名陈涯,之前在京大引起轰动,一时洛阳纸贵的那几篇论文,就是他亲手完成的,而且是独立完成的。”
路爱爱看向陈涯,目光如刺,那会说话的眼神似乎在问:你之前怎么从来没说过?
陈涯下意识地心虚偏开了头。
“这位路爱爱小姐呢,则是我们京大有史以来排的上号的天才,年仅21岁,就已经是副教授级别了,而且是京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她主导的室温超导实验室呢,到现在也出了不少成果……”
陈涯直勾勾瞪着路爱爱,想用眼神质问:你不是说你是学生吗?
路爱爱神情慌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十指狠狠纠缠在一起。
杨昌硕的初次相互介绍完毕,握着双手笑道:
“你们两位都是年少有为的天才,相互之间肯定有不少话题。爱爱,你之前不是说,想跟白玉京当面请教吗?现在就可以跟他聊聊。”
路爱爱大羞,恨不得堵住杨昌硕的嘴。
她当时又不知道白玉京就是陈涯,如果她当时知道,一定不会……不会……
路爱爱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陈涯,一抹红晕飞上双颊。
“陈涯,你之前不是说过,在超导方面有非常多的想法吗?你不是很想跟这位牵头人好好沟通一下吗?现在,机会来了。”
听到杨昌硕的话,路爱爱脸上的红晕更红,像一颗熟透的桃子,血红几乎要溢出来。
在一旁隐身许久的阎一婷,终于出声说话了:“哇,这位白玉京,原来长得这么帅啊!”
“那可不。”杨昌硕笑着说,“他当时在京大当图书管理员,学校图书馆的女生多了好几个百分点呢,都是为了去看他。”
阎一婷点头心悦诚服,眼睛还盯着陈涯,道:“可以理解!”
“不过,我们陈涯现在还没女朋友,他比较洁身自好,对吧陈涯?”
杨昌硕对自己的看法,陈涯很满意,也不会去纠正,马上点头道:“是的,目前来说,没有女友。”
血液冲击着耳膜,头骨发生共鸣,路爱爱的整个世界,都在奔涌的血液声中震耳欲聋。
没有女友……
此时,她耳朵里,只剩下这句话了。
杨昌硕一拍手,说:“好,你们两位年轻人好好聊聊吧。”
陈涯:“……”
路爱爱:“……”
风吹过,翻开教室里讲台上一页书。
良久的沉默,都没有人去打破。
杨昌硕站在那里,略显尴尬。
这和预想中不一样,路爱爱是那种学痴,陈涯又能说会道。
两人碰到一起,应该是天雷勾地火,相互聊个没完才对,怎么就沉默了呢?
这不应该啊?
“咳咳。”
为了勾起话题,杨昌硕开口道:“对了,陈涯你知不知道,最近那个吉亚斯实验室关于室温超导的新成果?”
陈涯点头道:“知道,镥氮氢材料说是。”
杨昌硕眯眼:“你怎么看?爱爱,你觉得呢?”
“不太靠谱。”陈涯简短说。
“嗯,数据有疑点。”路爱爱点头说道。
“他们之前,有学术不端记录。”陈涯又补充。
“我们之前也试过这种材料。不行。”路爱爱又说。
“而且还是个印度人。”陈涯最后说。
“很奇怪。”路爱爱做了总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聊的内容完全不搭噶,但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不过,虽然两人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但两人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看对方。
两人目光一直都是盯着杨昌硕,直勾勾盯着杨昌硕,盯得他都有点发毛了。
这俩人就好像相互打赌不跟对方说话一样,非常默契的一句有效对话都没建立,全是在跟杨昌硕聊。
而且聊完了这段对话,两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样子简直就像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这种棘手情况,让有意撮合两人的杨昌硕心态有点小崩。
他决定,跟狗头军师阎一婷私下商量一下对策。
“那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跟一婷嘱咐一下,你们俩聊聊,一婷,跟我出来一下。”
说罢,杨昌硕带着阎一婷逃离现场。
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陈涯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路爱爱坐在那里低头缄默。
一副离婚夫妻无言相对的画面。
“他们怎么回事啊?”到了门外,确定两人听不见后,杨昌硕擦着汗问阎一婷,“怎么感觉他们气氛怪怪的?”
阎一婷说:“不怪啊!我感觉,他们两个非常有戏!”
“有戏吗?”杨昌硕有点急,回头又偷看了一眼门里,两人还是在那里傻站着,一句话都没跟对方说。
“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是要黄呢?”
“不不,”阎一婷大大摇头,“杨老你对这方面不懂,两人这明显是对对方看对眼了,才会这么拘谨。”
“是吗?”杨昌硕有点怀疑。
“嗯嗯。”阎一婷点头,“你看,他们两个都不对对方说话,显然是都心动了,才不敢随便说话,怕引起对方的反感。”
“哦!”杨昌硕恍然大悟。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要是两个人一见面就喋喋不休,那只能当朋友处,像现在这样,就说明两人的感情路线,将来大有可为啊!”
杨昌硕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一直这样也不太行啊?”
“现在估计是两人不熟,还有点拘谨,”阎一婷说,“他们要增进一点对对方的了解才行,待会儿我们去捧捧跟,把场子热起来,两人就肯说话了。”
杨昌硕点头:“有道理。”
“杨教授,你给人介绍过相亲对象吗?”阎一婷问道。
“介绍过,怎么了?”
“咱们应该就像介绍相亲对象一样,你是白玉京的介绍人,我是路爱爱的介绍人,我们不动声色当中,多说说双方的优点,这样更容易撮合两人。”
杨昌硕恍然大悟:“有道理!”
对好口供的两人走进房间,屋里的两个人,竟然和两人出去时一模一样,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哎呀,我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说说你们的事,”杨昌硕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哎呀,我说啊,陈涯可优秀了,不仅学术成果颇丰,还在自主创业,对不对陈涯?”
这话题转折之生硬,几乎有让人原地立起“注意转弯”交通提示牌的冲动。
但生硬归生硬,阎一婷也不能让话落地,接着说:
“咱们路爱爱也很优秀,她除了学术方面突出,呃……她还、还有很多男生追求她,不过她都没答应过。”
“……”
“……”
说完,两人双双没话了。
因为杨昌硕忽然发现,自己对陈涯学术之外的成就一无所知。
这小子嘴巴严实得跟棉裤裆一样,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神神秘秘的。
而阎一婷那边则是因为,路爱爱除了学术和长得好看,好像,没啥突出优点了。
这是个连穿衣服都需要人帮忙的家伙,在她身上找优点,属实有些难为人。
不过两人这一唱一和,生硬无比,傻子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路爱爱忍不住偷偷朝陈涯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陈涯也正好往自己这边看来。
她如同被烫了一下,身体一跳,赶紧挪开视线,靠近陈涯那边的侧脸开始发烧。
她感觉陈涯还在看着自己。
“杨教授,我忽然想起还有一点事,我恐怕得先告辞了。”陈涯突然开口说道。
杨昌硕措手不及:“怎么了这是?”
“今天认识了路……这位路爱爱小姐,很开心,”陈涯说,“不过打扰大家的时间,也很惶恐,而且我忽然想起,公司那边还有事情没做完,不如留个联系方式,等到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跟我聊了,下次再约见面也不迟。”
路爱爱感觉心脏又如同被搓揉撕裂般疼痛起来。
她知道陈涯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想见他,见他会痛苦,所以他找了个理由回避,把选择权交给自己,如果自己想联系再联系。
这明明是很礼貌的举动,但路爱爱却觉得难受得不行。
到此时此刻,她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不是不想见到陈涯,她想,不如说,她想到要发疯了。
陈涯回避自己,才会令她感觉无比痛苦。
但说不再见面,不再联系的是自己,她过往20多年的人生中,头一次有了拉不下脸的时候,莫名有了不愿意松口的自尊。
这种自尊实际上,只是不愿意让他看穿自己有多依赖他。
路爱爱没说什么,杨昌硕先急了,道:“不行,你不能走。”
陈涯面露难色:“杨教授……”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们俩凑到一起,之前你们不是都想见对方吗?怎么真见了面,一句话都没有了呢?”
陈涯不知该如何解释:“杨教授……”
“反正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杨昌硕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老头也有急眼的时候,“你公司再多事,也给我推了!”
“好了好了杨老,不要这么激动,”阎一婷赶紧安抚他,“杨老,要不,您先去休息?可能他们俩就是还没熟,年轻人很容易混熟的,您在这儿,他们倒放不开……”
杨昌硕听完一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陈涯道:“那我先走了,反正人我是给你引荐了,你不是想借实验室吗?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了无形的压力。
房间里空气凝重,阎一婷一笑,道:“杨老走了,咱们几个就别这么死气沉沉了,窝在教室也没意思,不如,出去走走?”
陈涯表示没意见,路爱爱此时心正乱,也不置可否。
于是,三人便一起出门。
很快,阎一婷就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一开始还好,可能是杨昌硕不在,也可能是换了环境,换了心情,陈涯和路爱爱开始话多起来,并且也十分生硬地建立起了对话。
但他们明明是跟对方说话,却都朝着自己讲!
“婷婷,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他最近几天在做什么?”路爱爱对阎一婷说。
阎一婷哑然:“你不能直接问他吗?”
“你帮我问问。”
阎一婷转头看向陈涯:“她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最近我还是在做一款游戏,”陈涯对阎一婷说道,“很忙。真的非常忙。”
良久沉默,阎一婷无奈转头跟路爱爱说:“他说他很忙。”
路爱爱这才点头:“哦。”
陈涯又拍了拍阎一婷的肩,道:“她看上去,好像有点忧伤。”
阎一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太好告诉陈涯,路爱爱这是因为受了情伤。
“呃,她啊,她最近工作上和生活上受到了一点挫折……”阎一婷胡乱向陈涯解释。
“咳咳。”
路爱爱在一旁咳嗽了两声,阎一婷没理她,结果她又咳嗽了两声。
看阎一婷还是没理她,她干脆扯了扯阎一婷的衣袖,说:“你可以告诉他,我因为失恋了,所以心情很沉重。”
阎一婷无语看向陈涯,陈涯咬着嘴唇看她。
这种颜值摆出这种表情,换任何一个女生都受不了。
阎一婷只好没好气道:“她说她刚刚失恋了!所以成天半死不活!”
陈涯点头:“原来如此。”
阎一婷有点抓狂:“你们俩距离不过一米远,难道你们听不到对方说话吗!”
陈涯和路爱爱两人不自觉地迅速相互远离了一点,对阎一婷的抓狂都给出了极不负责任的态度。
“……”
阎一婷感觉自己就好像成了一个翻译官。
身旁的两个人明明操着同一种语言,却相互之间似乎不说话,要自己给对方翻译一遍才肯回答。
她走在中间,陈涯走在她的左边,路爱爱走在她的右边,她尝试走到路爱爱的另一边去,让路爱爱跟陈涯并肩,路爱爱却马上躲到她身侧了。
她又尝试了一次,这次却是陈涯不动声色地移形换位,两人就好像实现了某种量子纠缠一样,就是要在中间隔一个自己。

窗外樱花树之间吹起了风。路爱爱坐在窗边,看着桌上的一颗猕猴桃,发呆中。

这是挂断陈涯电话的第三天,空气中漂浮着玉兰香气,风也很温柔。
“唉……”
看着长满棕毛的猕猴桃,路爱爱幽幽叹了口气。
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杂志的阎一婷瞥了她一眼,说:
“这是你今天第7次莫名叹气了。”
路爱爱怔怔回过神来,声音朦胧:“有那么多次吗?”
“有,可能比那还多,我才来了一个小时而已。”
“唉……”路爱爱又叹了口气,这口气怨味儿甚至比刚才更浓。
阎一婷阖上了手中杂志:“到底怎么了这是?”
路爱爱用手抚住心口位置:“这里很难受。”
“心肌炎?冠心病?心脏供血不足?”
阎一婷嘴巴微张,她母亲有心脏问题,差点装起搏器,对这方面的疾病查过不少资料。
路爱爱摇头:“我去检查过,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会难受?”
路爱爱目光瞥向窗户那边,目光好像望着遥远的彼方。
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看着的是那颗猕猴桃。
“这颗猕猴桃,形状和他的脑袋很像。”
阎一婷战术后仰,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小声问: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胸口不舒服吗?大概半个月了。”
“不是,我是说,精神这方面……算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路爱爱名字里有两个“爱”字,可是她活到这么大,一直没搞明白“爱”是什么。
她对“爱”这一理念的绝对性认知缺乏,导致她在某些场合显得十分薄情,会让一些追求她的纯情男生发出“路爱爱你没有心”的悲鸣。
对于这些人的意见,路爱爱一笑了之。
如果没有心,血管里的血液会由于重力影响聚集在腿部,最后血管爆裂而死。
她当然有心。
当然她也考虑到“没有心”这个表述方法,有可能是一种修辞,实际上是暗讽她不够体谅他人。
对于路爱爱来说,修辞是学术的大敌。
这种语言上的不精确,容易造成精神上的散漫和认知上的模湖。
长期用不相干的事物来指代另一件事物,看似降低了认知难度,实际上这种偷懒必然会潜移默化的伤害认知的敏锐度。
——以前的路爱爱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自认为能够很好的分清什么是文学上的修辞,什么是精确的形容。
在半个月之前,她一直以为“心疼”、“痛心疾首”、“心如刀割”都是文学上的修辞。
直到她看到陈涯和那个女人接吻。
那个时候她真的“心如刀割”起来。
现在看着这颗陈涯脑袋形状的猕猴桃,她又感到“摧心剖肝”、“凄入肝脾”。
是真正的感受,不是文学上的修辞。
“我前几天,和他通电话了。”路爱爱手放在腿上,对阎一婷说道,语气澹澹的,“我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阎一婷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下定决心早早断开,也许对你来说还是好事。”
“可是,这里还没有痊愈。”路爱爱抚摸着胸口,“反而好像,被抽空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
“我本以为不会痛了。”路爱爱转头看向阎一婷,“嗳,一婷,怎样才能不痛呢?”
阎一婷揉着额头:“没办法,只能等伟大的时间治疗了。”
“需要多久的时间呢?如果需要的时间覆盖余生,岂不是一直都会疼?”
“应该也不会那么久……”面对路爱爱,阎一婷有点没底气。
“唉……”路爱爱蹙眉,又幽幽叹了口气。
阎一婷终于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猕猴桃,放在碟子里,小水果刀拦腰斩断。
“受不了就吃了它!你一半我一半!”
路爱爱盯着被腰斩的脑袋……不,猕猴桃,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好消息,好消息!”
杨昌硕忽然挥舞着一沓纸走进门来,看到嘴边还沾着绿汁的阎一婷,愣了一下。
“一婷你也在啊?刚好,白玉京今天下午有空,我跟他联系了,他说下午可以过来。”
“唔。”路爱爱还沉浸在失去猕猴桃的悲伤中,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少感慨。
“怎么好像兴致不太高。”杨昌硕有点讪讪。
按照他对路爱爱的了解,她本应该非常激动才对——虽然可能就是眉毛一抬,眼睛微睁,对于她来说就算很激动了。
可她现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有一个消息,不过就说不上好消息了。”杨昌硕表情严肃了一些,“美国吉亚斯实验室宣布,找到了21摄氏度下室温超导的介质材料。”
即使是澹出学术圈许久化身吃桃群众的阎一婷,此时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路爱爱的眼皮终于抬了一下:“多少压强?什么材料?”
路爱爱的这两个问题是关键性问题,能问出这两个问题,就说明她的科研敏锐性还在,杨昌硕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们宣称是接近常压,一种镥氮氢材料,新闻报道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阎一婷屏住了呼吸。
第一次工业革命是蒸汽机的发明,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电力的应用,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原子能和计算机的应用。
如果说未来将发生第四次工业革命,那么,室温超导这个版块,极有可能成为它的引领者。
路爱爱就是研究室温超导的。如果这项技术首先被美国实验室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对于路爱爱的影响都会极大。
路爱爱接过报纸,扫了一遍后,最后抬头道:“好像不太靠谱。”
杨昌硕嘴角也露出笑容,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团队本来就有前科,前两年就放过卫星,被《自然》撤稿过。”
路爱爱将报纸放到一边。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既然已经认定对方不可能威胁到自己这边,就不用去在意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证伪一下?”杨昌硕笑着看她,“镥氮氢材料你们也搞过吧?这个新闻现在正炙手可热呢,那人正享受着不该属于他的赞誉。”
路爱爱想了想,说:“与我无关,但是,可以一试。”
“刚好,这个课题就留给你和白玉京吧。”杨昌硕说,“他还有其他事情要求你呢。”
路爱爱没有问那个人要求自己什么事。
如果杨昌硕愿意说,就直接说了。如果那个人一定要求自己,那就等当面再说。
对于路爱爱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没有见过面的人在考虑什么,在担忧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看着恬静坐在那里的路爱爱,阎一婷悄悄把杨昌硕拉到一边,小声说:
“杨教授,你有没有发现,爱爱最近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
杨昌硕实际上压根没发现路爱爱的心态变化,听阎一婷这么一说,还以为是路爱爱打扮方式变了,仔细端详她形象到底有什么改变。
“她失恋了。”阎一婷表情复杂地说。
“嗯??”
阎一婷的话让杨昌硕措手不及。
他甚至都不知道路爱爱谈恋爱了,一上来就告诉他,她失恋了是什么情况??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养在家一直很乖的女儿,突然有一天跑过来告诉自己,她要离婚。
“等等,你说的话跳跃性太强了,你慢慢说,失恋了是怎么回事?她跟谁谈恋爱了?对方是谁?”
杨昌硕把阎一婷拉到角落里。
阎一婷用手做了个嘴笼,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的那人是谁,反正这几天她非常痛苦,都已经开始影响她的研究了。”
杨昌硕皱起了眉头。被爱情毁掉的学者,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他就见过不少。
而且随着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搞学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故事,他也听得越来越多。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三个博士后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两人自尽一人抑郁”的事件吗?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当时她恋爱的时候,对象就应该好好把把关。”杨昌硕严肃道。
阎一婷苦笑:“当时我在筹备婚礼,压根不知道她的情况啊,我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陷进去了。好在她现在跟那男的断了。”
听到已经断了,杨昌硕顿时放心了不少,随后道:“那她现在……”
“女生嘛,受感情影响很大,她现在低气压得厉害,从我到这里,听她至少叹息了八次。”
杨昌硕道:“这是什么话?痴情不是女生的专利,我们男的要是失恋了,也会受影响的。”
“啊……”阎一婷呆然了一下。
一向德高望重的杨教授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让他在她心中形象有点崩毁。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略过了这层,道:“她现在长吁短叹,我担心长此以往,她会抑郁。”
“你是女生,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杨昌硕虚心请教。
阎一婷歪头想了一会儿,道:“最好是有同龄的朋友,带着她吃吃喝喝喝,好好玩上一阵子,彻底放松,慢慢她心结就消了。”
杨昌硕眼睛一亮:“那你……”
阎一婷马上道:“我不行,我最近都觉得,我跟她有点代沟了,她还是小姑娘啊,我都30了。”
杨昌硕沉默了会儿道:“……不过她少年老成,我好像从来没见她逛过街。”
“何止是没逛过街,她除了吃喝拉撒,没有做过学术以外的事情。”阎一婷说,“之前我不是没邀请过她,她对出去玩这种事实在没兴趣。”
杨昌硕顿感十分棘手:“那怎么办?”
“还有一个办法……”阎一婷有点踌躇,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说道,“给她再介绍个对象。”
“嗯??”杨昌硕瞪大眼睛,下意识就想反对。
“一段新的恋爱才是走出上一段恋爱的良药。”阎一婷振振有词,之前她在杨昌硕面前还有点拘谨,现在已经可以说骚话了。
杨昌硕沉思了会儿,说:
“也有道理,但这次,要由我们来给她挑对象,不能是那种始乱终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的,得正派,得走学术路线,得能够照顾路爱爱的生活。”
阎一婷道:“杨教授,这样是不是有点包办婚姻的感觉……”
“这怎么能算包办婚姻呢?咱们只是介绍双方小年轻认识,又不是按着他们的头硬让他们在一起。”
阎一婷又道:“杨教授有人选吗?”
杨昌硕“嘿嘿”露出一个奸笑:“赶早不如赶巧,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正好就是一个合适人选。”
阎一婷想了想,扬起眉毛:“白玉京?”
“对。”杨昌硕笑道,“他为人正派,老实,又是走学术路线,跟路爱爱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生一对。”
阎一婷说:“杨教授,爱爱虽然看上去好像没开窍,但她其实有点恋爱脑的哦,如果对方条件不是特别好,她不一定能移情别恋。”
杨昌硕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挑选的这个对象,长相帅气,身高也不错,情商也在线,肯定没问题的。”
虽然杨昌硕看上去很自信,但阎一婷保留态度。
她知道杨昌硕的品味偏好——电视里那种国字脸、老干部气质的男的,他就会认为对方很帅。
对方情商在线她愿意相信,但她不知道杨昌硕审美在不在线。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道:“哎呀,那他们今天下午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下?”
杨昌硕问道:“怎么安排?”
“赶紧让对方穿得正式一点,给爱爱留个好印象啊!”阎一婷说,“我这边也要跟爱爱打扮一下,她老穿着个白大褂,看上去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杨昌硕赞叹:“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躲在角落又切切察察商量了一阵,最后双双走进教室,路爱爱目光狐疑地看向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阎一婷赶紧说。
路爱爱也没有深究。她也就是这么一问,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好奇。她的好奇全都用在了探究无穷的宇宙和无止境的物理中。
“爱爱,跟你商量个事儿,”阎一婷马上凑过去坐在她旁边,“我带你去挑几件衣服可好?”
“为什么?”路爱爱疑惑。
“你下午不是要跟那个白玉京见面吗?”阎一婷说,“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啊。”
路爱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大褂:“没有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换件好看点的衣服。”阎一婷耐心劝说,“你可是代表我们京大的脸面,人家本来就对我们京大有误解,要是见了你,觉得我们都是书呆子,那不是不好吗?”
“我像书呆子吗?”
“……不,你……好吧,你像,你很像。”
“……”
路爱爱感觉有点受伤。
“你只是穿衣风格像,你看,还在穿高中生才会穿的牛仔裤。”阎一婷拉着她站起来,“你的底子这么好,随便打扮一下,肯定能惊艳众生,走,我带你去挑。”
两人离开后,杨昌硕也给陈涯拨通了电话。
“喂,教授,怎么了?”
“你下午过来的时候,给我穿正式一点。”杨昌硕道。
“我穿得很正式啊。今天刚好穿着西装。”
“也不要太正式。”杨昌硕急了,“你不要穿得像个推销员。”
陈涯只知道,今天自己要见一个实验室牵头人,以为这是杨老在给自己提点着装要求,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他下意识把下午要见面的人想成了一个中老年妇女,于是还是觉得,西装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具体说说着装要求嘛。”
“就是,要帅气,要展现男人的魅力。”杨昌硕说道。
“??”
陈涯顿时对自己要见的人,产生了一丝怀疑。
印象中和蔼可亲的学术阿姨形象(长相参考居里夫人),顿时有些妖冶起来。
难道,这位阿姨,她喜欢嫩的奶油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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