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轨迹,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遇

w 2023-06-05 11:06:57

每当深夜来临,我都会想时间它留下了什么?寂静的街道;幽幽的月光;点点的星辰,时常让我回到那个年龄,在那里没有喧嚣,没有浮华,有的只是各自年轻而纯粹的心。沏一壶清茶,淡淡的香味勾起灵魂深处的记忆,放一首伤感婉转的流行歌曲直逼多年尘封的心。

 

有人说时间它留下的是不可磨灭记忆,是青春那一把尽情燃烧的永恒之火,它绚丽而多彩却又短暂而遗憾。我也有过青春,也曾深深的被她吸引。微风引动下的白色连衣裙,如茉莉花在旭日下翩翩起舞般纯净。一双忧郁的眼睛,时时的透露出她未言明的心境。摘下一朵玫瑰,抚慰她的孤寂。

 

诗一般的女孩儿,在懵懂的岁月里透露着点点滴滴。相逢时的微笑,是彼此羞涩的情意;梦里的重逢,是彼此未曾言明的爱情。

 

青涩的年华总是稍纵即逝,六月的天空下起了相思的细雨。你拿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轻轻的挥手告别昨日,迈向新的旅程,而我却背上了行囊背井离乡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

 

秋叶寄托着相思;河流满载着回忆;白云传递着爱情。而远方的你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驱逐一只鸿雁,让它承载着告白的信笺,跨越时间、穿越空间,送给那时的你,也许会有着不一样的结局。

 

时间什么都没留下,时间却又把什么都留下了。眼泪不是懦弱者的专利,一颗小小的心满满的装载着那年的你。梦里,又一次回到那向往的校园,随风飘落的秋叶、嬉戏打闹的人群,古朴单调的建筑,是那样的真切。眼前的你依然是那样的恬静纯洁,跟在你的身后,伸出双手想要拥抱着你,而你却消失在层层的雾里。我拼命的喊叫、奋力的寻找,看到的却只是你模糊的背影。

 

从梦中惊醒,我知道我永远的失去了你。遗忘,可能是治愈心痛最好的良药,可我却一遍又一遍的翻开日记,寻找着你的踪影;感受着你的气息。也许,那年的你对我也曾有过异样的情愫,但经过时间无情的洗礼,那已成为了你被遗忘的记忆。如今的你我,已经拥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遇,互相看看对方,依然能够记起那年的你。

 

时间留下了什么?我千百遍的问着自己,是痛苦,是记忆,还是哭泣,不,时间留下的是那年的你。

 

村庄有自己的名字,不是今天的称呼——亚洲湖村。尽管她文雅,我还是喜欢告诉朋友们我的家乡,她叫龙塘,在浏阳的一个小镇北盛边角上。她是有来由的,源自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天上的一条神龙看中后下凡,尾巴扫过的地方叫扫把塘,藏身之所在名曰龙塘。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有朋友听后惊叹。确实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后有供奉神灵的庙岭山倚靠,侧走捞刀河流。

 

其实,她也就一个方圆不过几里的小地方,藏养在深闺。还有一俗气得很的闺名:鄢家冲。但打从我记事起,村庄里并未有一户人家姓鄢,田姓在这儿是大姓。仅有两三户外姓,也是搭着边的田姓亲戚搬迁过来的,他们或姓罗或姓陈。我曾就此事认真地问过祖辈,在村庄里年纪最长的爷爷也说不清,这里是否曾是鄢姓的世家居住地。只知道我们田姓人家也是在发生***时,由江西平江一路逃难过来的。那姓鄢的确有其人不?如果有,他们又去了哪里呢?这也许将成为村庄永远的谜了。

 

我是在这个叫龙塘鄢家冲的村庄长大的。住着土砖墙,喝着老井水,闻着泡桐花香,穿着姆妈打的千层底,踩着泥巴地,终日和一群年纪相仿的伙伴混在一起。我们笑话着彼此挂着鼻涕虫,掏着砖墙缝里的土蜂,下河沟抓蟮鱼盘泥鳅,用白线绑了甲虫的腿脚让它飞来飞去,一边跳橡皮筋一边唱着“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披着床单装《西游记》里的嫦娥仙子,在竹林中用石块刻下“我与XX从今日起,就是姐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收割后躲进扮禾桶,爬上高高的稻草垛捉迷藏……一直很喜欢谭维维演唱的那首《往日时光》。真的,和孩子说起童年的那段往日时光,我的双眸闪闪发亮。那儿有着无尽的快乐宝藏呵,村庄也是我们的伙伴。

 

“月光遥啊遥,

 

贼来偷只狗。

 

什么狗?

 

灰狗。

 

什么灰?

 

石灰。

 

什么石?

 

麻石。

 

什么麻?

 

苎麻。

 

什么苎?

 

屋柱。

 

什么屋?

 

茅屋。

 

什么茅?

 

狗毛。

 

什么狗?

 

灰狗。

 

什么灰?

 

……”

 

远远地,在那个有着月亮和星星作伴的夏夜,大人们吃过晚饭后,相继搬出或宽或窄的竹床,摇起了蒲扇,或躺或坐,在吱吱呀呀的竹床叫唤声中听蛙鸣阵阵,说着今年的收成。我们小孩子自然是歇不住的,也绊不住。几声吆呼就凑成伴儿,在坝圳边的大路上奔跑,唱着歌谣,追逐着那星星点点在空中悠翔或停落在草尖上的萤火虫。一首歌谣回环相串似乎可以唱一个晚上,直到夜深大人回屋时扯着嗓子吆呼要回家睡觉了,方才作罢。

 

如今,在外工作的我回到村庄,却仿佛置身他乡。城镇化已步步侵入,一点点地吞噬着村庄。人们推倒了土砖墙,盖起了砖瓦房。砍掉了泡桐、樟树、刺杉、竹林……种上了圆头细脚的桂花树。砂子水泥覆盖了泥土,两旁缀以红枳木、矮杜鹃,竖上了路灯……村庄,俨然一个想抹掉自己乡土面目的女子,着急地抹光头面,换上新装。人们也顺应着周遭的变化,有了新的生活。

 

骑自行车的很少见了,还是有人骑的,不过是老人与上学的小孩。年轻人很少有接过锄头走向田地的,很多在附近的工业园上班。女人们凑成堆时眼热的谈论的是今年谁家儿女在外打工发财了买了辆啥小车。谁家也有小汽车,什么牌子的,大概值多少钱。又有谁家的儿女奔出去了,在县城买了房置了业。

 

更多的是邻村又有哪块地被政府征收了,村民发了多少钱等等。有人担忧我们这儿也被征收怎么办呢,也有人不在乎,甚至透着点向往彻底洗脚上岸的日子。孩子们呢,夜晚与白天似乎都差不多,很多时候,电视机、电脑、大人们的手机成了他们的伙伴。

 

龙塘鄢家村?不,我们这儿叫亚洲湖村。新嫁过来的女子冲我腼腆地笑着。我恍然惊觉,她才是村庄新的主人。我在她的眼中,已是过客。

 

是的,和我一同离开的,有老村庄的名字。还有,那些童谣,那些树木,那些萤火虫,那几口老井……那些承载了我童年的痕迹,我所熟悉的人们的味道。他们,也正在,一点点地,消失了。

 

何处是家乡?在消失的竹林那儿,遇着一块长大的曾在此处结着生死约的姐妹,我不禁抱怨。到处都一样,何处不是家乡?已是再嫁远方的她臂弯里躺着又一个婴孩,再做母亲的她,沉静得很。说完,她轻轻地摇晃,低低地哄着。

 

失落的村庄呵,只是我梦中的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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