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你用点力好好快 从厨房一路顶撞到卧室

w 2023-05-11 16:05:24

窗外樱花树之间吹起了风。路爱爱坐在窗边,看着桌上的一颗猕猴桃,发呆中。
这是挂断陈涯电话的第三天,空气中漂浮着玉兰香气,风也很温柔。
“唉……”
看着长满棕毛的猕猴桃,路爱爱幽幽叹了口气。
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杂志的阎一婷瞥了她一眼,说:
“这是你今天第7次莫名叹气了。”
路爱爱怔怔回过神来,声音朦胧:“有那么多次吗?”
“有,可能比那还多,我才来了一个小时而已。”
“唉……”路爱爱又叹了口气,这口气怨味儿甚至比刚才更浓。
阎一婷阖上了手中杂志:“到底怎么了这是?”
路爱爱用手抚住心口位置:“这里很难受。”
“心肌炎?冠心病?心脏供血不足?”
阎一婷嘴巴微张,她母亲有心脏问题,差点装起搏器,对这方面的疾病查过不少资料。
路爱爱摇头:“我去检查过,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会难受?”
路爱爱目光瞥向窗户那边,目光好像望着遥远的彼方。
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看着的是那颗猕猴桃。
“这颗猕猴桃,形状和他的脑袋很像。”
阎一婷战术后仰,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小声问: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胸口不舒服吗?大概半个月了。”
“不是,我是说,精神这方面……算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路爱爱名字里有两个“爱”字,可是她活到这么大,一直没搞明白“爱”是什么。
她对“爱”这一理念的绝对性认知缺乏,导致她在某些场合显得十分薄情,会让一些追求她的纯情男生发出“路爱爱你没有心”的悲鸣。
对于这些人的意见,路爱爱一笑了之。
如果没有心,血管里的血液会由于重力影响聚集在腿部,最后血管爆裂而死。
她当然有心。
当然她也考虑到“没有心”这个表述方法,有可能是一种修辞,实际上是暗讽她不够体谅他人。
对于路爱爱来说,修辞是学术的大敌。
这种语言上的不精确,容易造成精神上的散漫和认知上的模湖。
长期用不相干的事物来指代另一件事物,看似降低了认知难度,实际上这种偷懒必然会潜移默化的伤害认知的敏锐度。
——以前的路爱爱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自认为能够很好的分清什么是文学上的修辞,什么是精确的形容。
在半个月之前,她一直以为“心疼”、“痛心疾首”、“心如刀割”都是文学上的修辞。
直到她看到陈涯和那个女人接吻。
那个时候她真的“心如刀割”起来。
现在看着这颗陈涯脑袋形状的猕猴桃,她又感到“摧心剖肝”、“凄入肝脾”。
是真正的感受,不是文学上的修辞。
“我前几天,和他通电话了。”路爱爱手放在腿上,对阎一婷说道,语气澹澹的,“我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阎一婷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下定决心早早断开,也许对你来说还是好事。”
“可是,这里还没有痊愈。”路爱爱抚摸着胸口,“反而好像,被抽空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
“我本以为不会痛了。”路爱爱转头看向阎一婷,“嗳,一婷,怎样才能不痛呢?”
阎一婷揉着额头:“没办法,只能等伟大的时间治疗了。”
“需要多久的时间呢?如果需要的时间覆盖余生,岂不是一直都会疼?”
“应该也不会那么久……”面对路爱爱,阎一婷有点没底气。
“唉……”路爱爱蹙眉,又幽幽叹了口气。
阎一婷终于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猕猴桃,放在碟子里,小水果刀拦腰斩断。
“受不了就吃了它!你一半我一半!”
路爱爱盯着被腰斩的脑袋……不,猕猴桃,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好消息,好消息!”
杨昌硕忽然挥舞着一沓纸走进门来,看到嘴边还沾着绿汁的阎一婷,愣了一下。
“一婷你也在啊?刚好,白玉京今天下午有空,我跟他联系了,他说下午可以过来。”
“唔。”路爱爱还沉浸在失去猕猴桃的悲伤中,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少感慨。
“怎么好像兴致不太高。”杨昌硕有点讪讪。
按照他对路爱爱的了解,她本应该非常激动才对——虽然可能就是眉毛一抬,眼睛微睁,对于她来说就算很激动了。
可她现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有一个消息,不过就说不上好消息了。”杨昌硕表情严肃了一些,“美国吉亚斯实验室宣布,找到了21摄氏度下室温超导的介质材料。”
即使是澹出学术圈许久化身吃桃群众的阎一婷,此时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路爱爱的眼皮终于抬了一下:“多少压强?什么材料?”
路爱爱的这两个问题是关键性问题,能问出这两个问题,就说明她的科研敏锐性还在,杨昌硕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们宣称是接近常压,一种镥氮氢材料,新闻报道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阎一婷屏住了呼吸。
第一次工业革命是蒸汽机的发明,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电力的应用,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原子能和计算机的应用。
如果说未来将发生第四次工业革命,那么,室温超导这个版块,极有可能成为它的引领者。
路爱爱就是研究室温超导的。如果这项技术首先被美国实验室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对于路爱爱的影响都会极大。
路爱爱接过报纸,扫了一遍后,最后抬头道:“好像不太靠谱。”
杨昌硕嘴角也露出笑容,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团队本来就有前科,前两年就放过卫星,被《自然》撤稿过。”
路爱爱将报纸放到一边。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既然已经认定对方不可能威胁到自己这边,就不用去在意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证伪一下?”杨昌硕笑着看她,“镥氮氢材料你们也搞过吧?这个新闻现在正炙手可热呢,那人正享受着不该属于他的赞誉。”
路爱爱想了想,说:“与我无关,但是,可以一试。”
“刚好,这个课题就留给你和白玉京吧。”杨昌硕说,“他还有其他事情要求你呢。”
路爱爱没有问那个人要求自己什么事。
如果杨昌硕愿意说,就直接说了。如果那个人一定要求自己,那就等当面再说。
对于路爱爱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没有见过面的人在考虑什么,在担忧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看着恬静坐在那里的路爱爱,阎一婷悄悄把杨昌硕拉到一边,小声说:
“杨教授,你有没有发现,爱爱最近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
杨昌硕实际上压根没发现路爱爱的心态变化,听阎一婷这么一说,还以为是路爱爱打扮方式变了,仔细端详她形象到底有什么改变。
“她失恋了。”阎一婷表情复杂地说。
“嗯??”
阎一婷的话让杨昌硕措手不及。
他甚至都不知道路爱爱谈恋爱了,一上来就告诉他,她失恋了是什么情况??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养在家一直很乖的女儿,突然有一天跑过来告诉自己,她要离婚。
“等等,你说的话跳跃性太强了,你慢慢说,失恋了是怎么回事?她跟谁谈恋爱了?对方是谁?”
杨昌硕把阎一婷拉到角落里。
阎一婷用手做了个嘴笼,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的那人是谁,反正这几天她非常痛苦,都已经开始影响她的研究了。”
杨昌硕皱起了眉头。被爱情毁掉的学者,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他就见过不少。
而且随着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搞学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故事,他也听得越来越多。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三个博士后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两人自尽一人抑郁”的事件吗?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当时她恋爱的时候,对象就应该好好把把关。”杨昌硕严肃道。
阎一婷苦笑:“当时我在筹备婚礼,压根不知道她的情况啊,我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陷进去了。好在她现在跟那男的断了。”
听到已经断了,杨昌硕顿时放心了不少,随后道:“那她现在……”
“女生嘛,受感情影响很大,她现在低气压得厉害,从我到这里,听她至少叹息了八次。”
杨昌硕道:“这是什么话?痴情不是女生的专利,我们男的要是失恋了,也会受影响的。”
“啊……”阎一婷呆然了一下。
一向德高望重的杨教授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让他在她心中形象有点崩毁。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略过了这层,道:“她现在长吁短叹,我担心长此以往,她会抑郁。”
“你是女生,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杨昌硕虚心请教。
阎一婷歪头想了一会儿,道:“最好是有同龄的朋友,带着她吃吃喝喝喝,好好玩上一阵子,彻底放松,慢慢她心结就消了。”
杨昌硕眼睛一亮:“那你……”
阎一婷马上道:“我不行,我最近都觉得,我跟她有点代沟了,她还是小姑娘啊,我都30了。”
杨昌硕沉默了会儿道:“……不过她少年老成,我好像从来没见她逛过街。”
“何止是没逛过街,她除了吃喝拉撒,没有做过学术以外的事情。”阎一婷说,“之前我不是没邀请过她,她对出去玩这种事实在没兴趣。”
杨昌硕顿感十分棘手:“那怎么办?”
“还有一个办法……”阎一婷有点踌躇,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说道,“给她再介绍个对象。”
“嗯??”杨昌硕瞪大眼睛,下意识就想反对。
“一段新的恋爱才是走出上一段恋爱的良药。”阎一婷振振有词,之前她在杨昌硕面前还有点拘谨,现在已经可以说骚话了。
杨昌硕沉思了会儿,说:
“也有道理,但这次,要由我们来给她挑对象,不能是那种始乱终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的,得正派,得走学术路线,得能够照顾路爱爱的生活。”
阎一婷道:“杨教授,这样是不是有点包办婚姻的感觉……”
“这怎么能算包办婚姻呢?咱们只是介绍双方小年轻认识,又不是按着他们的头硬让他们在一起。”
阎一婷又道:“杨教授有人选吗?”
杨昌硕“嘿嘿”露出一个奸笑:“赶早不如赶巧,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正好就是一个合适人选。”
阎一婷想了想,扬起眉毛:“白玉京?”
“对。”杨昌硕笑道,“他为人正派,老实,又是走学术路线,跟路爱爱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生一对。”
阎一婷说:“杨教授,爱爱虽然看上去好像没开窍,但她其实有点恋爱脑的哦,如果对方条件不是特别好,她不一定能移情别恋。”
杨昌硕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挑选的这个对象,长相帅气,身高也不错,情商也在线,肯定没问题的。”
虽然杨昌硕看上去很自信,但阎一婷保留态度。
她知道杨昌硕的品味偏好——电视里那种国字脸、老干部气质的男的,他就会认为对方很帅。
对方情商在线她愿意相信,但她不知道杨昌硕审美在不在线。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道:“哎呀,那他们今天下午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下?”
杨昌硕问道:“怎么安排?”
“赶紧让对方穿得正式一点,给爱爱留个好印象啊!”阎一婷说,“我这边也要跟爱爱打扮一下,她老穿着个白大褂,看上去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杨昌硕赞叹:“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躲在角落又切切察察商量了一阵,最后双双走进教室,路爱爱目光狐疑地看向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阎一婷赶紧说。
路爱爱也没有深究。她也就是这么一问,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好奇。她的好奇全都用在了探究无穷的宇宙和无止境的物理中。
“爱爱,跟你商量个事儿,”阎一婷马上凑过去坐在她旁边,“我带你去挑几件衣服可好?”
“为什么?”路爱爱疑惑。
“你下午不是要跟那个白玉京见面吗?”阎一婷说,“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啊。”
路爱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大褂:“没有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换件好看点的衣服。”阎一婷耐心劝说,“你可是代表我们京大的脸面,人家本来就对我们京大有误解,要是见了你,觉得我们都是书呆子,那不是不好吗?”
“我像书呆子吗?”
“……不,你……好吧,你像,你很像。”
“……”
路爱爱感觉有点受伤。
“你只是穿衣风格像,你看,还在穿高中生才会穿的牛仔裤。”阎一婷拉着她站起来,“你的底子这么好,随便打扮一下,肯定能惊艳众生,走,我带你去挑。”
两人离开后,杨昌硕也给陈涯拨通了电话。
“喂,教授,怎么了?”
“你下午过来的时候,给我穿正式一点。”杨昌硕道。
“我穿得很正式啊。今天刚好穿着西装。”
“也不要太正式。”杨昌硕急了,“你不要穿得像个推销员。”
陈涯只知道,今天自己要见一个实验室牵头人,以为这是杨老在给自己提点着装要求,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他下意识把下午要见面的人想成了一个中老年妇女,于是还是觉得,西装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具体说说着装要求嘛。”
“就是,要帅气,要展现男人的魅力。”杨昌硕说道。
“??”
陈涯顿时对自己要见的人,产生了一丝怀疑。
印象中和蔼可亲的学术阿姨形象(长相参考居里夫人),顿时有些妖冶起来。
难道,这位阿姨,她喜欢嫩的奶油小生??

“你好你好。”

顾泽丰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双手相迎,两人又是晃手又是拍肩,一时间好像很亲热似的。
“两位顾总肯光顾我们这儿是我们的荣幸,真是令蔽社蓬荜生辉……”
顾泽丰笑道:“蔡总,你跟我们家这么好的关系,就不用这么见外啦!”
“哈哈,既然顾公子这么敞亮,场面话就不说了,不过刚才说的也都是心里话,心里话而已,哈哈哈……”
两人小时候见过面,是那种抢玩具把对方打哭的关系,三两句话后,感情迅速升温,相互脸上满溢出的没有温度的假笑,能把罗非鱼冻硬。
顾雨晴扫了一眼蔡振益身后,几名员工规规矩矩分列其后,隐隐众星捧月烘托出蔡振益的C位,很有仪式感。
能看出来,蔡振益没有仗着有顾宗言的首肯和两家的关系恃宠而骄,带着工作室干部们出大门迎接,给足了她面子。
至少比陈涯那个真正“恃宠而骄”的家伙要讲究多了。
但是这站位顾雨晴觉得……有点排座次之嫌,对于一个IT行业的企业来说,官僚气氛未免太重了。
陈涯那边的员工更青涩,没有这么油滑,给人一种更加“极客”的感觉。
“里边聊吧。”
顾雨晴一行一起进门。东煌七星显然在这间工作室上给予厚望,拨了4层的独栋写字楼给他们当办公楼,估计年租金都有千来万。
众人路过一楼性冷澹风格的前台大厅,由于参观需要没有上电梯,从侧门进楼梯,踩在柔软的橙色地毯上,一路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一股混合着很多人的气息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眼前是无数排长条状的办公长桌,每一排都有十多台电脑,其中一半都坐着人,另一半空着。
蔡振益一边走一边伸手介绍道:
“我们的主要办公区在二楼和三楼,两层办公区一共有300个工位,我们当前还在持续招人,目标是把这300个工位填满的基础上,再增加100个工位。”
顾泽丰瞠目结舌问道:“蔡总的工作室,开发团队有400人!?”
“对,”蔡振益说,模样颇为自傲,“我们东煌七星有着相当成熟的项目管理经验,400个人的开发团队,我认为对于我们的游戏来说恰如其分。”
顾雨晴见到蔡振益后,终于第一次开口问道:“你们的游戏开发周期是多久?”
“一年。”
顾泽丰再次惊讶道:“一年?这么快吗?”
“嗯,这也是我们本着对投资人负责的态度,才定下的期限。”蔡振益说道。
“这次的游戏对于我们过往的游戏类型来说,有极大跨度,不管是对于公司还是我来说都是一场冒险。我们希望在最短时间内,让总部和投资人看到成果。”
顾泽丰挫折手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蔡总的新游是怎样的了。”
逛完整个工作室,顾雨晴才发现,“工作室”这个称谓之前给她留下了错误的印象,导致她低估了东煌七星这次的决心。
400人的开发团队加上独立写字楼,前期投入是下了血本。
按这个架势,要是他们的游戏平均月流水没有高于3000万,工作室负责人得自裁谢罪。
转完了开发办公区,接下来又到接待厅去座谈。蔡振益请了一位寸头男子过来,说是游戏主策划,让他来介绍游戏内容。
游戏主策看着四十岁上下,脸庞略黑,看上去颇为憨厚,话不多而简练,手中拿着激光笔,打开投影就直接开始说。
他点击了一下ppt,画面中出现了主角的几个形象设计和地图设计,画风是二次元的,看上去颇为精致。
“我们的游戏暂定名字叫做《冈格尼尔之心》,当然名字只是暂定,上线后肯定会改,讲述的是一位冒险者穿越到异世界卡拉迪大陆,逐渐探索世界奥秘的故事……”
听到这里,顾泽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蔡振益打断主策道:“你就直接说重点吧,背景不用介绍了。”
主策跳了两页,又介绍道:“我们的游戏的玩法以及盈利核心是抽卡养成,我们借鉴《泽尔达:荒野传说》以及《魔界原罪》,设计了一套环境交互系统,比如水加冰会让环境结冰,风加火会让整片区域起火……”
顾泽丰木讷点头,他对这些一窍不通,没什么感觉。顾雨晴却大受震动。
这个思路,跟陈涯想到一块儿去了。
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角色之间的元素反应,一个加上了地图交互机制——和《荒野传说》更加相似。
果然如同陈涯所说,大家都是在学习《荒野传说》,思路必然会趋同。
“那你们这么设计的意义是什么呢?”顾雨晴问道。
那位主策张了张嘴,没有想到顾雨晴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才说道:
“意义的话,从玩法的角度来讲,它鼓励玩家探索多种解决问题的途径,我们的游戏会有冒险和生存两个要素,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运用不同的元素交互来达到目的。”
顾雨晴点头,主策又接着说道:
“从运营角度讲,玩家需要具有多个角色,才能拥有足够多的手段来解决各种难题,来玩得更加‘舒服’,这变相提高了玩家的抽卡欲望。”
顾泽丰问道:“那具体能提高多少呢?”
这一问把主策给整不会了,他张开口半天说不出话,蔡振益摆摆手,示意他把电笔递给自己,道:
“还是我来讲吧。”
接管了场面的蔡振益翘起腿,坐在沙发上,连续勐按ppt,最终定格在满是数据的表格上,侃侃说道:
“玩法方面我就不多介绍了,主要就说说收益这方面,刚才说了,我们400人团队,计划是1年的开发周期,效益方面……”
蔡振益虽然是游戏行业的从业者,但他本质上更像是一个投机者。
他在游戏玩法和设计等专业领域,不算专业,而且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游戏的收益。
投资多少,回报多少,回报率是多少,游戏生命周期有多长……他的关注点,全部都在这些方面。
简而言之,他只不在乎游戏本身怎么样,他在乎游戏赚不赚钱。
蔡振益说了半天,顾雨晴大概听明白了。
蔡振益这个游戏里面,有类似于《荒野传说》当中神庙的“圣殿”。
玩家可以通过组队来一起挑战“圣殿Boss”,以此来获取对应角色的专属武器和技能碎片,进行角色养成。
每个版本都会推出全新的圣殿,为了通过圣殿,玩家必须每天上线肝体力来爬战力。
当然,氪金可以提高肝的效率,让队伍更快成型。
除此之外,游戏中的“呼喊”功能(就是在世界频道说话的小喇叭)、公会、时装等等,都需要氪金。
听完下来,顾雨晴就一个感觉:这就是一个网游版的《荒野传说》,里面塞满了氪金点。
和东煌七星其他游戏一样,也和其他大厂的网游差不多。
国内的网游,大多数都是这一套玩法:强迫玩家每天上线清体力打副本,用社交来稳固稳定的玩家群体,每个版本都推出全新的氪金点,来引诱玩家消费。
通过上一个版本的氪金点获利后,再接着开发下一个版本,无限迭代。
如果老玩家逐渐流失,就开一波活动,花点推广经费,引流一批新玩家进来。
直到最后玩家流失得差不多了,运营不下去了,就关服解散,开始做下一个项目。
东煌七星起家时就是这套打法,屡试不爽。
区别在于,这次他们进军“二次元”领域,和以前面对的市场人群完全不同。
所以蔡振益才说,这次公司的决策属于冒险行为,需要尽快让他们看到回报。
这不由得让顾雨晴想到陈涯,比起东煌七星推崇的这种打法,他“为爱买单”的理念,更像是将希望寄托在玩家的感情上。
从玩家角度来说,顾雨晴当然更希望游戏都是陈涯开发的那种。
但是从投资人的角度考虑,顾雨晴觉得,还是东煌七星的方式更加靠谱。
因为“为爱买单”的理念内核包含“不付费也能玩”,那站在玩家角度,既然不付费能玩,为何要付费?
白嫖才是人类的天性。
顾雨晴这边眉头紧锁,兀自担忧,而那边顾泽丰倒是跟蔡振益宾主尽欢,聊得开心。
等到两人离开完美工作室时,顾雨晴忽然回头,问蔡振益道:“蔡总,问你最后一件事。”
“雨晴,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蔡振益温言道。
“你们招录员工的标准是什么?”
蔡振益抬了抬眉,说:“最基本的要求是双一流毕业生,有就业经验优先。”
顾雨晴问:“没有从东煌七星其他的游戏部门转过来的吗?”
“当然有。”蔡振益拍了拍旁边主策划的肩膀说,“像我们的张策划,他就是从《乱战》项目组转过来的。”
顾雨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那位张策划的表情倒好像有点无奈,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内情。
……
顾雨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转头就去了陈涯那边,跟他说完了“敌情”,在听完最后一句话,顾雨晴问对方招录员工标准后,陈涯笑了。
“你为什么还问他们这个?这不是存心想给我这边做探子吗?”
顾雨晴白了他一眼,说:“你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有我来给你当探子还不好?还要矫情?”
“这不是矫情,这是关心你,怕你暴露了。”
陈涯说完,顾雨晴正色问道:“话说,你们招录员工的标准是什么?我看你们的新员工,什么人都有。”
她在脑海中对比起完美工作室那边的见闻,隐隐中对陈涯这边又有了一点担忧。
“我们招工的标准挺多的,不过最重要的只有一条,就是热爱二次元,是资深阿宅。”陈涯说。
这个回答,顾雨晴听完沉默了很久。
“……那你是怎么知道员工喜欢二次元的?”
“很简单,我们的考题里面有很多老宅才知道的内容,答不上来一律视为零分,比如碇真嗣第一次坐上初号机是什么时间。”陈涯说。
顾雨晴听完又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那是什么?”
“是西历2015年6月22日。”陈涯说,“如果没有答西历,但答对了时间也能得分,如果答了‘西历’,还能加0.5分。”
“我没问答桉是什么,我问你说的这是什么?”
“你这个现充是不会懂的。”
顾雨晴虽然听不懂“现充”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生气了好久。
“既然是做二游,企业一定要了解市场,了解受众心理,”陈涯说,“你跟我一说,我就知道,他们公司这个项目不会成功,公司文化没有二次元基因。”
“但是人家有名牌大学生,有数据有技术力啊。”顾雨晴对陈涯还有点生气,故意跟他唱反调。
“就是这样我才不看好他们。”陈涯说,“游戏想要做得好玩,做游戏的人自己要喜欢玩游戏,看大学有什么用?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有名牌大学的,我也是名牌大学的。”
听到陈涯这话,顾雨晴笑嘻了:“你什么名牌大学?”
“京大啊,我是京大的图书管理员,自然也算京大的。”
“你还兼职过这个啊?”
“不是兼职是全职。”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涯便出发去公司看看情况,他开顾雨晴的车。
顾雨晴现在只要不上班,就来找陈涯玩,她彻底放飞自我了。反正瞒不过父亲的眼线,干脆就大大方方亮出来。
反正她现在在对方心里已经不可能更差了。
到了公司,顾雨晴的第一感觉是,人变多了。
之前公司还有点空空荡荡,现在人总算把办公区坐满了。
她的第二感觉是——死宅气息变浓了。
可能是刚上班第一天,大家相互之间还有些拘谨,再加上二次元这种在国内算亚文化,大多人都是藏着掖着,刚开始,那些招录进来的员工,看上去都挺正常的。
仅仅第二天,一大半人就本性暴露了,很多人桌子上开始出现各种手办,还有人开痛车来上班,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顾雨晴在一个员工桌上发现了一台奇怪的仪器,一条木板上铺开圆圆的玻璃罩,玻璃罩里纠缠的铜线上显示着时间。
“这是什么?”顾雨晴好奇问道。
“辉光管。”陈涯回答道。
“辉光管是什么?”顾雨晴又问,“它显示的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只见辉光管里显示的时间是——114514。
陈涯问那个员工道:“你辉光管里数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生低沉冷冷一笑,手放在脸旁,道:
“これはすべてュ夕インズゲー卜的选択だ!”
“他说什么?”顾雨晴问。
“他说他是个小gay。”
“???”
……
到了晚上,陈涯忙完工作,忽然想起路爱爱的事。
之前她让自己去找她,结果好几天过去了,自己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她,家里再也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亏欠感。
虽然顾雨晴说他是犯渣男病,可实在很难把路爱爱放着不管。
于是他拨通了路爱爱的电话。
对方秒接了,但是好半天,话筒里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
“喂……”陈涯硬着头皮开口道,“你还好吗?”
“……”迎接他的是沉默。
“你那天等了多久?没事吧?”陈涯说着说着有点忐忑,“那天我实在有点忙,走不开。”
长久的沉默后,对面终于说话了:
“你能别和我说话了吗?”
“啊?”
“可以不要跟我联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理我吗?”路爱爱说,“每次想到你,我的心口这里,就很难受,空荡荡的。”
她声音听起来依然毫无感情色彩,但陈涯总感觉,他能听出来她很痛苦。
上一篇
我坐在学霸的鸡叭上面写作业 车子一晃一晃的就滑进去了
下一篇
三个人日的我走不了路技术 领导的太大了放不下
相关文章
返回顶部小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