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w 2023-02-27 11:02:28

夜色朦胧,家贵进中坞村,看见排列整齐的四合院,像一座座死寂的寺庙,只有窗户里流出的
灯光,才让他觉得是一户户温暖的人家。家贵闷闷不乐地回到屋内,一改往日神采飞扬,话题不断
的样子,洗漱完毕上床,面色凄然地躺在床背上,胡思乱想。
家贵闷着一会,侧目看到国梁悠然自得拿着《中国朦胧诗选》斜依在床背上,手里夹着一枝圆
珠笔,滋滋有味地看着 ,不时在书上划线,心里嘀咕:“一本书有啥好看的,也难怪他那个人看棵
草、看朵花、看一轮月亮都入迷,像看一个性感大美女似的。 活生生的美女在他面前他不敢看,真
是傻乎乎的,不知道他过得有啥意思,可能还在想着初恋情人吧,真是傻不愣登,人家恐怕生儿育
女了,还痴情。我是做不到的了,搞一个女人赚一个,征服一个女人就是我的本事,我要把人生欠
我的,一点点弥补回来。也许我伤害了她们,可是谁伤害了我?也许,我毁了她们,可是谁毁了我
呢?……唉,其实,我这样真的快乐吗?唉!也许要是当初,霞能嫁给我,我不会走到这一步,也许
会过安稳的幸福的日子…… ”
当国梁把目光从诗集里移到家贵脸上时,觉得此时的家贵只是身体在床上,魂儿不知道飞哪里
去了。
“想啥呢?”
“没啥”家贵回过神来说道“你还记不记霞?”
“当然记得,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她现在不知道过得怎样?孩子多大了,如果我的'儿子生下来,有四岁了吧……”家贵好似喃喃自
语,眼里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墙壁,仿佛正在墙壁里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国梁放下书,靠到床背,也静静地回忆起家贵和霞相爱的往事。
那年,国梁在环卫处宿舍楼的工地上做会计,租不起房,没地方住,借住家贵的工地上——刚
刚完工的联运公司公寓楼里。工地上有一座未拆的工人食堂。说是食堂,其实是几根竹子撑的棚
子,远看像座亭子,上面盖着石棉瓦,中间砌一锅台,天空晴朗时,阳光也会从破裂的石棉瓦上射
下几根明亮的光柱,像一块块金子落在红砖铺的地上。
国梁搬到公寓楼的那天上午,家贵站在两栋楼中间,喊霞。不多一会儿,从对面的刚建好的公
寓里,小跑着出来一位丰姿秀逸的女孩,笑盈盈地站在家贵面前。国梁打量着霞,只见她脸蛋光滑
圆润,两眼乌黑闪亮,黑发柔长披肩,不免让人联想到山清水秀的山村,一片碧波荡漾的池塘后
面,围着一道开着五彩缤纷花儿的篱笆,里面坐落着一座的清幽小院,红砖瓦房古朴雅致,推开木
门,厅堂里干净整洁,往里走,一间房里中间挂着风铃,雕花大红木床上粉红色被褥叠摆整齐,弥
漫着女孩子闺房里一种特有的淡雅的幽香……
“从今天开始,国梁在我这里搭伙,”家贵流露柔情地说。
“好啊!”霞轻声漫语地说道。
从此霞忙完自己的工地上的活,就过来给他们炒菜煮饭。她对国梁的到来,毫无怨言,把他当
做家贵的亲人。家贵早年丧母,少年时父亲出车祸离开了他,他孤单漂泊了多年,孤苦零丁的,遇
到霞这样的好女孩,就像倦鸟找到窝,国梁替他打心眼里高兴,心里想着他终于找到人间的温情,
他笃定霞能给家贵幸福。
有段时间,国梁工地上没钱发工资,他几天的伙食费都没有交。上午,国梁看见霞向家贵要钱
买菜,家贵说身无分文。霞没有言语,转身走了。中午下班回来,国梁担心中午要饿肚子了。当他
饥肠辘辘地路过食堂时,他看见锅里冒着热气,散发出锅巴的香味,小木桌罩着着绿色的塑料罩
子,里面有一盘青椒肉丝,一盘青菜,一碗番茄鸡蛋汤,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
国梁正疑惑是不是谁借用食堂烧的饭菜。
“家贵可能回来晚点!你先吃,不然饭菜凉了!他回来,我再热热。”一个细声慢语的女声传来,
国梁扭头向侧面一看,是霞笑盈盈地走过来。
“小李,这周天我结婚,这是请柬,希望你能参加哦”,“嗯,好啊,祝福你们哦”。我抬起头接过
请柬,看到他阳光般的笑容,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是啊,偌大的世界,茫茫的人海,两个人究竟要
有多深的缘分,才能携手彼此,迈入人生的殿堂。不知从何时起,朋友圈不再出现朋友们感伤青春
的话语,电话中不再彼此开玩笑说以后的以后,聚会时不再说生活是多么美好,离别时不再说下次
是否还能一起回忆。所有的人都在为美好的未来奔波着,但是未来到底在哪呢?
岁月如梭,转走了我们年少轻狂的曾经;时光似箭,射穿了我们豪言壮语的未来。而现在,世
界留给我们仅剩梦想和现实。我们一只脚踩着现实,一只脚追着梦想,然后拼尽全力奔向自己未
来。人们穿梭在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喧嚣的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的拥挤,咖啡店的橱窗里偶尔
会显现出几幅优雅的笑容,可是琳琅满目的商铺中是否还能找到自己小时候最想要的玩具?
几个月前,回到家时,爸妈都在忙着农活,他们的双鬓又多了些许银丝,额头又添了几道岁月
的吻痕,手上依旧布满老茧,爸妈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而我却莫名感觉到心痛,自
从去外地上学,就没好好陪伴爸妈,而现在工作了,竟也是如此,可是到底我们在追逐什么呢?家
乡的夜安静,偶尔几声小狗的叫声,夏天的蚊子很是肆无忌怠,折腾的人无法安睡,打开电视上面
播着夜间新闻,胡乱换了几个台,却也没心思看,到后来竟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偶尔在繁琐的工作中会淡淡惆怅,会快乐的仰望天空,会享受的
走在暴晒的阳光下,会安静的坐在公园的某一角落里看着熙攘的人群。看到一对年老夫妇携手漫步
在夕阳下,小狗在后边奔来奔去,我竟会默默的感到幸福,我想以后我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很现实,想想曾经自己无数次
穿梭在题海中,然后拥挤的淹没在考试大战中,却也好还,皇天不负有心人,几次下来,我竟如愿
以偿,现在工作倒也稳定,过上了平凡的日子。曾经那些骄傲和勇敢也慢慢的变得风轻云淡,没有
了张狂的性格,逆着现实,我依然选择坚强、执着,其实我很明白,那些所谓的坚持,只是为了让
自己能有一个信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偶尔会有人出来挣扎,却也逃不出阳光的影子。
我一直认为,适应比起生存更贴切些,很多时候,我们要适应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带给我
们的一切,适应世界带给我们一切的同时伴随的狂风暴雨的镇定自若。适应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
让我们多了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没有太多的偶然,只是多了现实的必然。直到有一天,我
们在多姿多彩的大染缸中找到自己的颜色,抛出自己的影子,在阳光下,对着大海,感受着世界的
温暖。
个夏天,有一群疯子逃出了牢笼,开始在向往已久的路途自由行走。
那一夜,我又让自己那样狼狈不堪,我对影说:“陪我去玩吧。”
“好啊,不过去哪儿玩呢?”
“不知道,去任何安静的地方,那里都可以。”
“安静的地方?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要不我们先去北语的KTV唱会儿歌吧。”
“额······那就这样吧,虽然我并不喜欢唱歌。”其实,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真心喜欢过什么,但现
在我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走着去吧,我想散散心。”
“好”我们边走边说,大多说的都是关于自己喜欢或不喜欢、在乎和不在乎的`那些人。我曾经也
谈过三场恋爱,都是以一场荒唐的闹剧收尾。她问我谈恋爱的经验。经验?对于现在年纪的我,还
真是谈不上,我只能说,“好好憧憬。”
我和影继续在喧闹又死寂的路上,自由行走。终于,到达了那个希望却不向往的地方。我们努
力的唱,疯狂的唱,思想只停留在那流动的曲词之上。
唱够了,休息够了,又继续启程。可是,够了吗?
这时起了雨,可是我们还是想走,不停,自由地行走。
似乎在期待着,在这条路上幸运的碰见一个人,他就像神使般指导你,引领你,呵护你;他可
以告诉我们该往哪儿走,哪个地方才是目的地。
可是,从来没有。
月光无情地挥洒着她的寒意,穿透繁密的行道树,浸透迷失的夜行人。我们不停地走,不停地
说,不停地想。雨停,收伞;雨落,撑伞。累了,歇息;歇够了,又继续行走。
我们始终知道,不管走多久,不管多自由,不管多疯狂,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关掉了心里那
盏明灯,蒙上了曾经清澈的眼睛,忘记了立誓时的豪情,弄丢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夏天,一群疯子逃出了牢笼,开始在向往已久的旅途自由行走,却浑然不知自己走进了一
个偌大的迷宫,一个真实的牢笼。
这样的疯子还有多少?无法统计。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并不是说他就一定要奢侈或者昂贵,也并不一定要伟大或是非同凡响。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尽相同,所以对事物的价值属性自然有不同的见解。我,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一
个人,喜欢拼搏却又习惯随遇而安,没有太多的理想却也在理想的路上奋斗着朝夕。和太多成功的
人士比较,我仿佛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粒,没有太多鲜明的个性和本领,可正是由于我们这个群体
的默默奉献,才有了天的湛蓝。
至于那个小小的心愿,在心中掩埋了很多年,遮遮掩掩,不愿提及。其实,它也很简单,只是
想和父母、姐姐一块出去旅游一趟。对于大多数人,看到这样的心愿可能会一笑了之,内心暗笑
到:“这算什么心愿?”可是它对于我来说就是那样的望不可及,父亲从小被病魔剥夺去了他可以自由
行走的权力,颠簸了半个世纪的他却又因前几年的一个不小心把膝盖的半月膜摔碎了,而且正是那
个带病的腿。面对高昂的“韧带更换手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他只是选择了一个简单的清除血块
的小手术,自行调养。在医院里吃的却也只是吃最便宜的浆面条,还是从外面买的,一元钱一碗。
拿什么条件去谈营养、谈恢复呢。从那以后,他再也离不开拐杖的搀扶,走路走一会就会腿软,背
影也愈加的蹒跚。能好好走路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还去祈求什么?至于旅游,那些时刻的阶梯恐
怕再无缘和他想见了吧。母亲,继承了姥姥家的病史-糖尿病,后半辈子的生活也只能靠那些瓶瓶
罐罐来维持、来计数了吧。我,总是喜欢沉浸于理想,不愿去面对惨淡的现实。如果可以穿越,我
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和姐姐,爸爸妈妈一块儿出去游玩。因为记忆里,关于这样的东西,真的太少
太少了。
每次看到别人全家一块旅游,其乐融融的,心里真的很羡慕。也许是没有,所以才更加的渴望
和珍惜。每当自己一个人去景区游玩时,高兴之余也总是会想到如果能和家人一起观赏这风景该多
好啊。于是,越是美好的风景就越是感伤,总会在最尽兴的'时候漠然的诧上那么一口气。于是便习
惯了这种失落,忘却了忧愁的挣扎。因为这就是现实,任我多么的努力,也改变不了些什么。能做
的只是默默的承受,用自己的努力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有我好好的,才
是他们最大的安慰。所以我要承担住这份责任,为了未来那份理想的蓝图努力奋斗着。
感谢那些朋友、兄弟,让我的岁月有这么多奇异的色彩。那些感动时刻激励着不断地前行,不
在一个人尽情的颓废,而是携手向前去开创新的生活。
伟大哲学家康德曾经说过:“自由即自律,一个人只有绝对自律才会相对自由”虽然我们不得不承
认人的天性是懒惰的,建立起严格的生活秩序和自我要求确实很痛苦。但如果懒散,不追求上进整
天得过且过,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将会更加痛苦且永远只能看别人脸色生活。
最近毕业就去了上海姐姐家住了一段时间。姐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年纪轻轻结婚就和姐夫在
上海买了房,高情商高学历,待人也温柔,实则现实中的白富美。她每天都很早起床早早地为我们
准备早餐送孩子再回来换上运动衣去小区跑步一小时。回来洗个澡再穿一身连衣裙几乎每天都给人
感觉光彩照人。周末我在家也总会看见她拿着书,一杯咖啡一份甜点,仿佛这个习惯不会因为任何
事而改变。
傍晚一家人散散步看电影逛书城,她也总会淘些书回来,因为姐夫也爱看书。她家的.超大书柜
一直是我睡前必去的地方,因为都是姐亲自挑选的十分经典。除此之外,她和任何家庭主妇一样都
尽心照顾孩子和家庭。也许你会说正因为有钱才会有这样的生活,但是据我了解姐姐从上学的时候
就很严格要求自己。当时她成绩很优秀但是体育很不好影响毕业成绩。那时她决定每天5点半起床跑
步,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毕业。 说她如今跑步的习惯就是那时一直养成的,那时我总是很羡慕姐总感
觉她似乎只要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但真正走进她的生活才发现,只有高度自律严格要求自己
才会换来她如今的自由。
而我总是会和自由相悖,每次累了都是那种恨不得一天都躺在床上度过生活,这让我变得十分
懒惰与烦躁,在空虚的自由里,我的生活不限制的走下坡路,事情越堆越多,越懒越不想做,最后
好像一步步走向泥潭,拖着我变成我想要成为的更好的人的阻碍。
如今我也养成一直早起跑步的的习惯,村上春树也如此形容过跑步为自己带来的意义,人的本性
不喜欢承受不必要的负担,因此人的身体总会对运动负荷变得不习惯,写作也是一样,每天都写这
样思维不至于变得不习惯,一步步抬高自己的写作能力,就像跑步让你变的越来越强壮。
托马斯.科里创造出“富有的习惯”这个短语,他用五年的时间研究了170个富有人士的生活,发现
百分之七十六的富人坚持每天有氧远动30分钟以上,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每天至少在工作前三小时起
床,这大概也是自律的形式。
所以现在我十分坚信自律是一个人年轻时可以养成最有利的习惯。
长江边的这座古城,九月里白天炎热,日头落山,江风徐徐,一扫热气,让人感觉阵阵舒爽。
两边高楼林立,街道像山谷似的。国梁和家贵像两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街头闲逛。
:“我们搞点夜宵吃吃!”家贵说。
:“算了”,“夜宵”这个词很陌生的国梁说。
:“我请客!”
二院大门前,几家三色布搭的排挡挨连着,他们在一对年轻夫妻的棚子里坐下,棚子里弥漫的
暖气中夹杂着蒜子生姜的香气。家贵沉默了一会,几次欲言又止。
老板娘笑滋滋地端上青椒炒肉,雪里蕻炒肉丝,番茄炒蛋,两瓶啤酒。这是国梁活了二十年第
一次吃夜宵。
“霞,怀孕了。”
“那是好事啊!”
“怎么办呢?”
“把她娶回家啊!”刚说出口,国梁就觉得说得有些唐突,家贵父亲留下的房子被他哥哥拆了,在
老屋基上盖了新房,他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国梁回家呆了十几天,再次回到安庆,环卫处的工地临时工棚建成,他有了去处。到家贵的工
地拿被子和生活用品时,听家贵沮丧地说“:霞把孩子打掉了,是个男孩。”
腊月初六,霞收拾衣物准备回家。那天夜里,家贵什么也没说,约国梁和同事打麻将。十点多
时,霞的.同乡芸传话给家贵:“霞回到乡下,她家门口办了工艺被厂,正招工,她不会再回来。”家
贵默不作声,昏天黑地打牌打到天亮。
清晨,东方泛白,寒意阵阵的大街上,清洁工舞动着竹扫帚清扫落叶和垃圾。国梁打麻将散
场,夜的雾气没有散尽,看见前面冷冷清清的巷道上,霞一个人背着包裹,左手拎着鼓囊囊的牛仔
包,右手拖着密码箱。路面坑洼卡住密码箱滑轮,她使劲一拉,箱子蹦起来,砸到脚后跟,她玩下
腰,揉了揉脚踵,眼泪差点滚了下来。国梁心里立刻涌起一阵悲伤。
对家贵来说,霞这一走,城市成了无花的花园、没有鸟鸣的森林。家贵出现在国梁工地上时,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怎么不找个人做媒,把霞娶了?!”国梁气愤地质问他。
“我找师傅,请他为我跑一趟,他托人去说亲,霞家人说房子都没有,怎么成家?”
家贵说着头耷拉着,沉默良久后,不搭腔不搭调地说几句,就匆匆走了。
腊月二十五,国梁收拾好行李,约他回家。他说去一趟大洼乡,请求霞等他一段时间。
三十下午,家贵拎着大包小包的饼干糖果酸奶之类的东西,进了他哥哥家,不一会就出来,满
脸阴云地走到国梁家。
“你去霞家,她家人怎么说?”国梁急切地问。
“:我没有去她家,我在她家门前的山头上站了很久,眺望着她家红砖瓦屋,望着她家篱笆,她
家池塘,她家门前桃树……我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开着轿车去接她。”他的
话说得斩钉截铁,每个字落在地上“哐哐”作响,震得国梁心里荡出无边的悲伤。真的有那么一天?或
许有吧!但要走的路太长太长。
现实的残酷得比任何一个作家写的都更冰冷和锋利,没有人能幸免受伤。霞的消息像死潭里的
气泡冒出来,第二年春天,霞在父母的催逼下嫁为人妻。
现实把家贵的心敲碎,并揉搓着,成粉末,直至任何的信心都粘合不起来,他心里空荡荡的,
连眼泪都没有了。他像一只不知往哪里投奔的鸟在空阔的天空乱飞,无法停靠。
那晚上 ,家贵对国梁推心置腹地聊到天色微明,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七八天过后,国梁接个电话,是一位家乡的朋友打来的,说是有个水电工程项目马上要开工,
要国梁回去洽谈。国梁和十几同乡游玩故宫,第二天搭车回家。
从清晨,看到阳光普照,再见时已是傍晚,夜又袭来。
这里,俨然是被一张钢丝网割开的“两个世界”。在网的这边,黑漆漆的一片,是一个工厂,一个
工人和一双炯炯大眼直视远方。而网的那边,光晕的路灯光,是一所学校,一些学生,和一场正激
烈的篮球比赛。
路过钢丝网,我又见到了他,但我不认识他,我们只是同事,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叫王小波,身体肥胖而臃肿,笑起来脸上会撑起酒窝的王胖子。
我见过他拖着笨重的`身体,卖力干活的样子。因为是苦力活,时间长了,在他的胳膊上,会清
晰地看见几道分明的汗渍,阵阵汗的酸臭也扑鼻而来。然后滴滴汗珠会顺势从他的脸颊,双肩缓缓
滑下,直到滑过指尖,滑落到水泥地板上,绽开了花,听上去,仿佛都是梦破碎的声音。而这时
候,他又满面春风,不卑不亢的扬起肉嘟嘟的脸朝着我笑,“小姑娘,走活儿了。”
我并不了解他,至于他来这里工作多久了?他是哪里人?他多大了?我都不得而知。又由于工作
时,娴熟的动作,和表现出来做工得精巧,我猜他,算是工厂里的老手了吧?
上身着浅蓝色工作衣,下身随便穿了一条合身的也便于他工作的白道黑色休闲裤,一双污垢的
鞋很是着眼,像是好久没有刷了。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右脚跟不着地,这便是他给我的印象。他
重如泰山,却曾在工厂里举行的篮球赛上大显身手,篮球,原来一直都是他的梦,油嘴滑舌地他,
“篮球可以带我飞,让我变得轻如鸿毛。”
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曾经的他身上的那股桀骜不驯,如今的他,被驯服后,绵羊般,
待人温文尔雅。
时过境迁,我们终究敌不过时间。他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开始融入“这个世界”,然后和“这个
世界”里的人一起,朝九晚五,最后也变成了“这个世界”里的人。
时间改变了一个人最初的模样,却掩盖不了他最初的梦想。
再后来,很多时候,每当我路过那张钢丝网,都会看到一个长得胖乎乎的长得像极了王小波的
人站在钢丝网的一角。双手扣于钢丝网上,透过钢丝网,目不转睛地盯着遥远的那边,仿佛全身心
都投入到了那场篮球赛里去。感情压抑的他,在此刻高兴起来,眼里流露出激情,摆弄起身子来,
叫着,“yes,球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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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阳光照进,是我们愿一生倾心相守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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