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难忘的是周围的生活和环境，熟悉而坚定，构成了人的底层记忆，并且总认为这种感觉是终身不会改变的。

 

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

 

例如，我在方圆出生和长大，我想我对它非常熟悉。比如哪条河流纵横交叉有小桥，到集镇的最短路径可以抄。今天哪里有庙会，明天哪个村放露天电影，爬哪棵树就能抢到最好的位置。哪个村有个庙，庙前有棵银杏树。哪条河在春天涨跌奇怪。甚至哪家门前种什么树，前后有什么绿竹林，哪个院子没人看守杏子，都能在月光下满足渴求。或者哪个村子里谁家的李子和大枣最甜，中午主人家休息的时候怎么用一根带尼龙袖口的竹竿轻松盖墙，我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如数家珍。

 

甚至春天哪里阳光最好，夏天哪里有铁塔纳凉，雷雨前第一片乌云头从哪个方向来，秋天第一片落叶从哪棵树上落下，冬天哪片旷野风最冷刺骨，我都能准确说出。

 

谁比我更清楚？每当回到家乡，就像鱼入水，鸟归巢。

 

但是，记忆归记忆，想着有一天，突然感觉不一样了。

 

首先，风不太友好。原来我们是好朋友。虽然我们一见面就跳进了我的薄衣服里，但是天气还是挺热挺冷的，我们一直相处的很融洽。即使在春天，我也很高兴让它充满我的怀抱，感到舒服到心底。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愉快地握手和交谈。可是现在，还没到冬天，我就觉得冷，可能是好久没见你了，就当我是陌生人，脸裂了，夜冷如水。我以为只是风开的玩笑，没多久就感冒了，然后一不小心又被冒犯了。腊月的冷更是霸道，从脚到膝盖，放在热水里都不容易化解。

 

还有变化的饮食，新面孔，村庄，道路，牧区，这些在新农村，最美乡村里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陌生。后来我才知道，这没什么。事物在发展，人在变老，时代的脚步从未停止，原有的熟悉感也渐渐淡去。况且在城市生活久了，家乡从熟悉变得陌生也不足为奇。

 

而这座城市，变得熟悉了吗？活了几十年，发现自己还是个陌生人。

 

站在这么大城市的街头，除了家的方向，在建筑、面孔、车流中，没有什么是我能数得清的。

 

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晚上从街上望出去，心情非常激动，火树银花，尤其是闪耀的灯光，代表着繁华的气势和不一样的生活，那里藏着我新的梦想和未来。它们不像农村，而是黑暗天空下的点点，如留在海底的珍珠。城市的夜不是黑的，而是透明的，明亮的。那些一盏盏叠放的灯，亮度差不多，颜色也差不多，像是瑰丽的宝石。我想，住在这里一定很幸福，很温暖。而我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就像登上了一艘开往幸福的船。

 

然而，城市的大门总是紧闭的。

 

有一次，我送一个朋友回去，到了小区门口。他说我在家，我停下来。走了几步，他回头问:“来我家？”但是家庭很小。“我当时不太明白。坐与家的大小有什么关系？在农村，走到任何一家门口，坐进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后来才知道，在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比农村大得多。除非是好朋友，一般不会邀请别人去家里。就算别人客气，你自己也要意识到。

 

很长一段时间，我早上醒来，告诉自己，我已经不在乡下，而是在城市。虽然我妈告诫过我，农村的屎还没拉完，但我现在是个踏实的城里人。我住在这个城市的一条街和一条巷子里的一个小院里。后来是一栋楼里一个单元的大门，这是我家。但我的心一直在徘徊，有种把窝搭在大树枝上的感觉。每次走出院子，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墙壁，陌生的店铺，陌生的面孔，就像家乡的风，家门前流淌的河。你知道一朵浪花或一滴水吗？

 

我一直向往乡村的感觉。大家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认识，我在路上遇到搭讪的人也毫无顾忌，但在城市里那只能是梦想。起初，需要知道、可能知道和必须知道的邻居都分散在拆迁中。新楼的邻居认识了很久，没几年就因为住房改善搬走了。后来发现，城市一直处于聚散之中，旧城改造、新区建设、道路拓宽、水污分流、宜居社区建设、地铁建设、城市客厅建设、过江隧道铺设、城市风景带建设...城市在不断变化，曾经一起生活的邻居和熟人也因为这些原因在不断变化。刚开始的几年，还是有联系的，渐渐的，就像水一样四处流淌，消失了。城市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的接触除了圈子之外关系不大。

 

有一次，两个儿时的邻居偶然在澡堂相遇，对视良久，互喊着对方的本名。因为社团的转型和分离，从小到大几十年没见面了。再见，彼此都已步入六十岁，彼此都笑着说，都暗暗怀疑对方还在吗？因为后来的资料，很多邻居和孩子都早死了。

 

城市聚集最多的地方是单位。除了一些好朋友或者利益驱动的聚会，在职场上大家都只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很少有人能像邻居那样相处融洽。毕竟每个人都要互相竞争，职场的复杂，人心的不正，都需要保持自己的距离，保护自己，这完全是出于生存的需要。所以，即使每天见面，心中的距离和陌生感也永远无法用相处的时间长短来填补。

 

离开职场退休后，原来的熟人面孔再次散落在城市的烟火里。分开住，互不认识。除非单位召集大家一起开展活动，或者去单位报销，否则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在一起见面。见面的时候大家互相照顾:多联系。但我们都知道，很多可能性都在逐年减少，最后变成了彼此心中的一点点愿望。

 

城市发展如几何级数扩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功利主义越绑越紧，个体生存环境的差异越来越大。大家都很忙，很焦虑，不断的有得有失。匆匆相见，匆匆离去。幸福感增强，但失落的频率更高。

 

城市越来越现代化，边界越来越大，灯光越来越亮。走在城市里，我感到越来越孤独。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想在这里得到什么，我们要去哪里？在一个向往温暖，壁垒森严的建筑里，有必要和这个城市不停的变化吗？

 

坐在古城墙的石堆上，周围是从久远流淌下来的历史，斑驳沧桑。下面是城市里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就像一座城市和生活在其中的我们。在这个名字下，我们只是稍纵即逝的数字。谁能分辨出哪个是你，哪个是我？

 

我们只是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标记，而这座城市一直在用更深刻的意境追寻着自己的梦想。我们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伸向天空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感知天空。结果我的手伸向了天空，却什么也没抓住。

在岁月的长河中，每个人的人生都像一个小浪花。很小很不起眼，甚至来不及跳起来淹死在肆意的河水里。

 

但总有一些波澜，他们不甘平淡，不怕牺牲，用自己柔弱的身躯和不屈的信念，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这几波虽然短暂，却让人落泪，让人肃然起敬。

 

一个

 

在我眼里，赵一曼是另类的喷。

 

看到这朵浪花，我仿佛在黑暗中遇到了一束光，瞬间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和力量。我知道，岁月的长河浩瀚深邃，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尽头。但是她的小浪花还在跳跃翻滚，从未停止。

 

说到摸这个喷雾，我已经摸了很多次了，但每次都给我新的触动。

 

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早上6点起床，准备去晨跑。

 

立冬后，天气变得更冷了。洗完之后，我还是穿上了单薄的运动服。我觉得，跑步的同时，身体发热，这样可以消耗所谓的热量，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出了门，先在小区热身，感觉有点热，所有关节都活动了，才准备跑步。

 

跑步前习惯性打开手机里学习强国的APP，然后点开今天的视听学习。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边听边跑。

 

也许是因为天气冷。森林公园里没有很多跑步的人。大部分都是走路的老人。他们三三两两，451成群。由于早晨大雾弥漫，老人们时不时地出现又消失，像是穿行在云端，给人一种空灵飘渺的错觉。

 

我跑得很慢，像走路一样。视听学习时，男播音员用他那浑厚的嗓音，讲起了赵一曼行刑前写给儿子的一封遗书。

 

播音员说，遗书只有一百个字，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叮嘱，是一个共产党人对信仰的坚持。

 

其实我从小就认识赵一曼，不管是看漫画书还是小说，甚至后来有了电视剧，都知道她是东北抗联的女主角。

 

曾经受伤，不幸被俘，后来被敌人残酷折磨杀害。这封遗书我看过也听过很多遍了。但是再听一遍，还是觉得激动，热泪盈眶。

 

遗书里全是舔犊和民族大义，满纸文字。

 

宁儿，你妈妈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真的很可惜。因为我母亲坚决抗击满洲和日本，今天是牺牲前夕。妈妈和你在他们去世前再也不会见面了。希望你，宁儿！赶快做个大人去安慰你的地下妈妈吧！我最亲爱的孩子！妈妈不用千言万语教育你，她用行动教育你。当你长大后，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她的国家而死的！

 

视听时间不长，男播音员的声音像眼泪一样，直抵心脏，我的头突然“哼”了一声，我不禁停住了。我无法想象一个母亲用千言万语和儿子告别，只是为了让儿子知道她是为国捐躯。

 

母爱伟大，国家至上。

 

那份温柔，那份正义，让诸神哭泣。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岁月的长河中升起的一朵撞击而坚定不移的浪花。她死了，无怨无悔。尤其是那句“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妈妈是为国捐躯的”。我越是难忘，就越是感动和敬佩。就像有人在我胸口扎了一针，痛得无法形容...

 

二

 

他，这个喷子，我是在央视的《等着我》节目里偶然看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被一位86岁的抗美援朝老兵吸引住了。他在节目里倾诉，我在沙发上哭了，泪水几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在朝鲜战场上，何只有十几岁，是一名文化教员。严格来说，他还是个孩子，一个懵懂的孩子，像一朵刚刚溅起的生命浪花，坠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经过战争血与火的洗礼，他长大了，懂得了如何热爱祖国，如何英勇杀敌，如何为了一个承诺去寻找几十年的战友。

 

关注没有变，也没有变。

 

上节目的时候，他戴着军帽，穿着裤子，拄着拐杖，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但依然不失军人风度。

 

倪萍问:你当过兵？几年了？

 

何光宗答:我当兵几十年了。

 

倪萍问:你今天找什么亲戚？

 

何回答:我是来找老排长余的，跟他说对不起。

 

原来，平壤解放时，二排长余担任突击队长。突击队员最光荣最危险，可谓九死一生。他觉得自己回不去了，就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三块银元给了何光宗，说要作为最后的党费给他交给教导员。没过多久，当他再次见到排长余时，他已身负重伤，双腿被打断，躺在两名战士的怀里。他告诉何光宗，在朝鲜战场结束之前，他不会告诉他的母亲他已经死了。因为余的父亲已经去世，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亲。他希望母亲知道，如果她后来牺牲了，悲痛就会减轻。

 

他流着泪，答应去看望他的母亲，为他尽孝心。

 

众所周知，与战场上的排长不同，他光宗受伤后被活埋。当他回到战场找排长时，已经找不到排长的消息和信息了。

 

排长是死是活成了一个谜。

 

这些年来，他一直放不下，只想找到排长，想知道他是生是死？我想对他说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兑现对当年的承诺。

 

说到动情处，何的眼里满是泪水，眼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倪萍被他的话感染了。他很少打断老人身旁的何光宗，而是更多地听他说话。当何光宗讲述的时候，有两件事让我特别感动。

 

第一件事是祖国吊唁团上战场吊唁。那时，他光宗已经是一名参谋了。考虑到他对军人比较熟悉，吊唁组的人让他去问问年轻的军人，他们对祖国有什么要求。一个年轻的战士想都没想就说:“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请告诉我们的祖国，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祖国认识我！”"

 

第二件事是在一场残酷的战斗中，战士们试图把红旗插上山顶，最先冲锋的几个战士全部牺牲。最后一个在弥留之际把红旗插在了山顶。为了不让红旗倒下，他选择双膝撑着红旗，牺牲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这些事感动了何，为此，他写了一首《烈士歌唱祖国》。歌词写着:啊，祖国，我的母亲，军人心中的歌，唱给你听；抬头望天边，星云翻滚，炮声漫山遍野，硝烟弥漫三千里。母亲给了我生命，祖国铸造了我英雄的灵魂，浴血奋战。在战场上战斗，保家卫国，我儿子愿意献出生命，只要祖国认识我！

 

可惜当倪萍念出“为缘分而寻找，为爱情而坚持”的时候，门开了，但寻人团团长舒冬说，对不起，我们没能帮你找到他。

 

何光宗呆若木鸡，久久没有说话。时间和空间似乎冻结在那里。

 

我知道，他想念那个冒着生命危险的排长和战友。他们中的许多人死了...他只是错过了他们，希望出现奇迹，但最终失败了。

 

老人被扶下来时，走得很慢，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看着他落寞不甘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渗透到人们的心里，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感动。

 

看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突然，我热泪盈眶...

 

他和他的战友们犹如血浪，震撼世界，顶天立地。

 

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三

 

中国首位女航天员刘洋在一次毕业典礼上引用一位战斗机飞行员的话说，我最大的遗憾是只能为祖国牺牲一次。

 

有人被她简单的语言感动了。

 

她像一波追天的生命，无怨无悔，无私无畏。

 

这些义无反顾、舍身取义的人生波澜，源远流长，汇聚成一座座丰碑，指引着我们，感染着我们，激励着我们。

 

人生波澜，民族脊梁！

 

一浪高过一浪，永远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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