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与你相遇,依然是那副模样

w 2023-04-12 15:04:24

再次与你相遇,依然是那副模样,有些杂乱的街道,有些喧嚣的人群,以及暑期有些冷清的学校…

 

吃上一份炒粉,一份神仙钵饭;喝上一杯烧仙草,一杯双皮奶,味道依然,只是…只是店家们有了莫大的变化:或是不知换了第几代的服务员,或是已经会跑的第二个孩子。

 

游荡在街道上,我知道,你这里已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的确:我不是归人,我只是个过客:一个行色匆匆的过客。我只是更想去那么一个地方,去见那么一个人,去祭拜曾经无处安放的青春而已。

 

两天后的凌晨一点,踏上了开往上饶的列车,出发之前一直想着瓢泉,瓢泉,带湖,带湖,只是真的到了上饶,却又开启了婺源之旅。

 

虽然对古镇古村并无很深兴趣,可无意中仍然去了贵阳青岩古镇、铅山老街、瑶里古村以及永修的吴城。在我看来,这些村落不相上下,除了古老,并无过秀之处。而这个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我想一定会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吧。

 

期望值过高的原因吧,李坑村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可能是过于商业化,遍地充满着叫卖声;可能是游客过多,处处人声鼎沸;可能是村落中突然横跨的一条高铁,犹如纤尘不染的画卷上趴了一条千足虫。总之,在这里,梦幻中的那个宁静淡雅的小仙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快节奏的生活;古老陈旧的小屋也所剩无几,看不出任何历史遗迹的灰瓦白墙拔地而起…

 

因为行程匆忙,时间实在令人尴尬,只能去西递宏村,原来计划的怀旧之旅由此改写为古村落之旅。因为婺源,所以潜意识中西递宏村也是此般模样。黄山到西递需要一个小时车程,一路上并无任何期许,我只是来这里消遣、耗费时间的。可是一路上的山山水水,以及偶尔的灰瓦白墙浮过眼前,的确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西递村是个很大气的名字,而这里远比婺源漂亮,它更原始,也更有历史。西递村村形如船,因着很少有水;村民虽然姓胡,可大部分人是李氏皇族后裔。他们的先辈或是在外经商,或是在朝为官,最高做到户部尚书一职。每一户的正堂都会写有一副激励后人的错字对联。西递游客也很多,然而店家远少于婺源;西递胡同很多,很容易就能遇到没有人的小巷子,每一条没有人烟的小巷都如同一副水墨画,虽无颜色,却大有韵味,因此有幸拍了很多照片。西递很容易走错路,踏过小桥,误打误撞的竟然到了一个很宁静的地方,只有一个婆婆在自家门前卖饼,门可罗雀,更彰显了他们房子古朴的味道——小桥流水人家。

 

在西递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又要赶四点钟的火车,只能放弃宏村,不过据说宏村比这里开发的多,商业味道更浓,但更是依山傍水,也只好有机会再连同黄山一起游玩了。

 

世间即便再浮华,终是一指流沙。但愿你保留原貌,洗尽世间的丑态…

 

周六清晨,当我还在梦中时,却被小妹的电话叫醒。她说难得在双休,遇见这样好的天气,不能白白在梦中浪费了,她今天要拉着我们一家人,去门源看油菜花。门源的万亩油菜花,每年都吸引着许多外地游客,只是那一片片金色的海洋,的确会令人陶醉。

 

简单的收拾后,我们便上路了。这样好的天气,加之要靠近大自然,心里的欢愉油然而生。只是刚上高架桥,却开始遭遇堵车,走走停停,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交通才算恢复了正常。

 

看着熟悉的景物,不断被抛置身后,新的风景不断变换,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是啊,六月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走进七月,那潮湿的气息还在延续。难得见到这样晴好的天气,云淡风轻,阳光温暖,还有挣脱城市这狭小的钢筋水泥构筑的丛林,心里怎能不愉悦。

 

车行驶至大通县时,我却无意从车窗外看到一小片正在盛开的油菜花,虽然只是一小片,但足以装扮我的视野。正当我沉浸于这片小小的油菜花,所带来的视察享受时,父亲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老爷山。”父亲指着窗外那片连绵的山峦说道。

 

那陡峭、险峻、挺拔、苍绿,的确是记忆中老爷山的模样。但细细地看,它所处的位置在高速公路旁,似乎不是自己曾经登山的位置,于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大山。

 

父亲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于是解释道:这是老爷山的背面,你们平常去玩时,都是从它的正面进入景区的。

 

说话间,小妹开着车已行驶到老爷山景点门前,再次证实了父亲的话无误。从小我就喜欢爬山,从村庄到城市,这一爱好一直未变。年少时,常与朋友结伴爬山,城市里所熟悉的大山,几乎都留下过我的足迹。后来,被朋友拉着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老爷山。老爷山从山脚下至山顶,有几百层台阶。那些台阶,你上的时候不觉得有时候,等你到达一定高度,再往下看时,会觉得这台阶格外陡。所以我们不喜欢爬台阶,曾经都是寻着一侧的小路,慢慢爬到山顶。总觉得,走台阶,有些机械性,会让爬山失去一些乐趣。再后来,忙于生活的琐碎,这项爱好居然也渐渐被搁浅,而距离记忆最近一次来老爷山,还是十多年前。

 

经过大通县的村庄时,那些村庄里浓厚淳朴的生活气息,却又让我想起故乡。那些自建的房屋,每家都有一个宁静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棵果树,还有一些简单的花草,那虚掩的院门,这一切都如我生活过村庄的模样。我恍惚地认为,我是在靠近我记忆中的村庄。甚至我还看到,村头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河,与儿时故乡的小河一般清澈,只是不知那小河里,是否也倒映着纯净的目光。

 

故乡的油菜花也该开了,虽然这些年,故乡的油菜花都种植在远处的山林,但那些向阳的山坡上,依然会有它灿烂的身影。或许,只是在诸多绿色植物中夹杂着一、二亩油菜花,但足以装扮路人的眼眸。在故乡,油菜花只单纯地被视为一种农作物,所以,即使满地金黄、花香四溢,忙碌的人们不会惊叹这花开的美丽。也只有到了收获的季节,种植的主人才会赶往油菜地,为收获做准备。

 

路边,或者更远处,开始有一些油菜花,不断映入我眼帘。我有些贪婪,想要驻足,将盛开在村庄的油菜花、连同村庄,一起锁进相机。可这一带,路况不好,车流又大,不适合做停留,只得继续前行。内心不勉有些遗憾,却还是安慰自己道:我是奔着油菜花来的,前面真正的油菜花海会更美,这些只是小片断。果然,在前行不久,我就看到了更美的风景。在黑泉水库,那青山、碧水、蓝天、白云,融合成一幅美丽的水粉画卷,让人的目光迟迟不肯挪开。

 

小妹将车停在一侧,我便迫不及待地下车,靠近水库最美的风景处。山坡上居然还有羊群,这天然的草场,有足够它们吃的青草。许多人与我们一样,被这些美景所吸引,于是纷纷下车,用相机或手机,留下最美的瞬间。看着水库附近的大山,我才发现它们大多是石山,就是这样的石山上,却郁郁葱葱长满了绿色植物,甚至还有浅淡的无名野花。而远处,那片山坡下,居然有大片大片正在盛开的油菜花,它们开得热烈而安静。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不断有油菜花开始涌进我的视线。

 

要去门源看油菜花,就必须经过达坂山。达坂山海拔超过了四千,一般人都会有耳鸣之类的轻微高原反应。盘山的公路修得很平整,但达坂山弯道太多,而且都是急弯道,坡度也很陡。这对于开车不久的小妹,的确是个考验,她说自己是精神高度紧张。不过,跟着前面的车辆慢慢前行,遵守交通规则,一路也算顺利。

 

翻过达坂山,就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绵延不断的油菜花,那是一片金色的花海。在观景台,当我抬起双眸时,我目光最先驻足的,并不是这万亩油菜花,而是油菜花后侧的雪山。圣洁的雪山,就那样静静地停落于我的视野。雪,在这个北方小城并不少见,甚至六月飘雪,也是经常会有的事。但是在七月,看到雪山,对于我却倍感意外。

 

雪山像是穿过洁白的云朵,连接着蓝色的天空,映入视野时,更觉得纯净、安宁。我望着雪山,告诉身旁的女儿:宝贝,看雪山,多美啊!

 

女儿却问我:妈妈,为什么不是冰山。我沉默了,但我希望是雪山,与冰相比,雪更柔韧,带着一些温和的气息,阳光充足时,会消融。毕竟只是夏天,还有许多植被,想要眺望属于季节的风景。而冰,太坚硬,会将许多美掩藏。

 

雪山,真美,一种深邃的静美。与它对视时,我的心也会变得安静起来,所有落在心间的尘埃,在它面前,都会散去。留下的,只是一些纯净、温暖的心语。就如此刻,当我与雪山安静对视的时候,却也聆听着心灵深处的声音,一些久违的感动在心间涌动。忽然发现,在尘世匆忙穿行时,麻木并没有尘封我的内心,还好,那颗沾染尘埃的心灵,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温度。

 

站在观花台,我已置身于油菜花海,那花香清怡,那绽放的小黄色花朵迷人。当我将目光从雪山处收回时,却看到在这片花海里,出现了五个字:爱你一万年。许多年轻的游客,看着花海中这五个字,快乐地拍着手,然后用手机不停地拍着。我在想,两年前来这里,花海里呈现着:大美青海欢迎您!而今年出现的文字确实多了一些浪漫气息,是不是也说出了许多人想要表达的心声。爱你一万年,可是人与人只有这一世的缘份,所以今生有爱足矣。面对这壮观的油菜花海,总会有一些唯美的情愫,从记忆深处转身,在心海深情地注视着你。我不知道,我是醉在这盛开的油菜花里,还是这连绵的雪山中?只是,我的脚步,已不愿再前行。

 

白色的蝶,在油菜花上空翩然飞舞,偶尔,也会静静停落,它落得时候很轻,似乎怕惊扰了这份静谧。养蜂人,从远方而来,在油菜花旁扎起了帐蓬,那数十个蜂箱里,一定停留着许多蜜蜂。而那香甜的蜂蜜,也会令人回味无究。

 

面向阳光,微闭双眸,轻轻张开双臂,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刻这般轻松,心中一片清宁。我亦不知道,是我留恋这片花海,还是怀念村庄的生活?只是知道,曾经,小小的我,站在村庄的油菜花海里,张开双臂,微笑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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